魔主的聲音很小,小到楚九歌隻聽到他說了話,卻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不由得問了一句:“什麼?”
“沒有什麼!”魔主再次開口,聲音已恢複如常,甚至還帶著幾分冷意:“我跟你談一個交易。我告訴你北王的現狀,你把防瘴氣的藥方給我。”
“這個交易,我拒絕。”楚九歌想也不想,就道。
“為什麼?一個藥方賣兩家,你並不會吃虧。”魔主想不出楚九歌拒絕的理由。
“不虧並不表示賺了,魔族人不怕黑霧森林的瘴氣,你要藥方隻有一個用途。”楚九歌沉著臉道。
“什麼用途?”魔主頓時來了興趣。
他不認為,楚九歌能猜到他的用意……
“毀了最關鍵的一種藥材,廢掉藥方。”這不是猜測,這是斷定。
除此之外,魔主要藥方,沒有一絲用處。
“嗬嗬……”魔主一僵,發出一聲低低的幹笑:“你……很聰明。”聰明的讓他想要殺了她。
“不需要用腦子,也能明白。”藥材難尋,尤其是現今沒有人大規模的種植藥草,有些藥草就更難尋了,當然也更好毀掉。
“你聰明的……讓我想把你帶回黑霧森林。怎麼辦?”魔主上前一步,逼近楚九歌。
北王的親衛與江河見狀,顧不得心中的惡心,和打從心底對魔主的排斥,拔刀上前,卻又一次被楚九歌阻止了:“你們不是魔主的對手。”
她沒有想到魔主會親至,這一點,她托大了。
“先把北王弄死,再來抓我吧。”楚九歌沒有後退,她直勾勾的看著魔主那張,沒有被黑衣遮擋住的臉。
離得近,魔主身上的腐爛氣息更濃了……
其實,魔主這張臉真得很醜,醜到無法直視。
“嗬嗬……北王他呀,快完了。”魔主得意一笑:“你的那個北王太高傲,太自以為是,太自負了。本座曾告訴過他,他早晚會死在他的自負,果然……本座說中了。”
“吃點虧很正常,巫族想要他的命,不可能。”巫族人又不蠢,他們蟄伏數十年,才發出一擊,以有心算無心,北王吃大虧是必然的……
要是北王毫發無傷,她才要奇怪呢。
“你不擔心他?即使他染上比福壽膏更厲害的東西,你也不擔心他?”魔主壓根就不在意,讓楚九歌知道北王的處境。
知道又如何?
楚九歌找不到北王。
找到了,北王也廢了。
“你下的毒?”比福壽膏更厲害,那就是提純後的罌粟了?
當然,絕不可能僅僅是罌粟一種,必然加了旁的,但不管加了什麼,染上與罌粟相關的毒物,都是一個麻煩。
那東西,會上癮,藥石無效。
“他進入了黑霧森林。”魔主變相的承認了,“他以為,不碰黑霧森林一草一木,不食一果一水就能無事,卻忘了有些毒,沾了血就能染上。”
北王一身是傷,被迫進入了黑霧森林,擺了他一道。
要不是他也擺了北王一道,又怎麼會任他離去,而不出手呢?
他出手,便是要不了北王的命,也能讓北王吃個大虧。
他任由北王離去,是因為他知道……
北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