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上沒少殺子,但皇上不在意殺兒子,北王在意弑父呀。
麵對皇上的咄咄攻擊,北王退讓得太多,她不想北王再繼續退讓下去,也不想北王再繼續放縱皇上,讓皇上以為北王好欺負。
她楚九歌的男人,隻有她能欺負,任何人,包括他的親生父親都不行。
“本王與武王不同,本王打小是當作藥人養大的,本王的血……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人換過了。”用的是巫族秘術,具體得他並不清楚,但他知道,他的血與旁人不同。
“是我太天真了。”楚九歌一默,歎了口氣。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那些老狐狸一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忽視這種細節。
“楚九歌,本王的驕傲,不允許本王乞求,你明白嗎?”皇帝想要殺他也好,把他當心愛的兒子寵也好,他都不在意。
因為不在意,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花心思去證明自己的身份。
真要證明他的身份,不是沒有辦法,但他不覺得有必要。
旁人怎麼想,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高興,他的九歌高興。
“我明白了。”以己渡人,站在對方的立場思考沒有錯,但人之所以有別於動物,就在於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性,有自己的思維與想法。
她不能,也不會以我為你好為由,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北王身上,要北王按她的想法辦。
十餘裏路不算短,任由馬自由前行,沒有半個時辰走不出去,北王並不趕時間,便帶著楚九歌慢慢的小道裏走著,時不時指著某處,將當年那場萬人伏殺,一點一點展現在楚九歌麵前。
北王說得雲淡風輕,語氣平淡如常,好似在說別人的事,像是在給楚九歌說一個故事解悶,但楚九歌卻聽得驚心動魄,揪心不已。
十年前的舊事,北王現在提起來,仍舊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他信手拈來,完全不假思索,可見當年那場伏殺,在他的記憶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別多想,當年的事……本王沒有那麼介意。”北王的唇角,不受控製的往上揚。
不需要看楚九歌的身份,隻聽她的呼吸和緊繃的身子,北王就知楚九歌在擔心他。
這個發現,讓他心情愉悅極了……
但為了不讓楚九歌為他擔心,北王還是解釋了一句:“本王記得這麼清,不過是本王記憶好,哪怕是刻意忘記也忘不掉,更何況本王不需要刻意忘記它。”
隻有內心懦弱的人,才會刻意遺忘過往的傷痛,他北天驕強大到,可以承受所有的過往。
再說了,他從來不覺得這是痛苦的事,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痛苦的?
他對皇上沒有任何期待,就如同他對他那個舅舅,同樣沒有任何期待一樣。
被他們背叛,被他們派人伏殺,於他而言,與被底下的人背叛,被底下的人伏殺,沒有什麼兩樣。
他,根本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