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與北王交惡多年,但巫族族長和他的紅纓軍,卻是第一次正麵與北王交鋒,也是第一次在戰場上與北王的北域軍交手。
先前,在瀾城與襄城,他們幾乎是打都沒有打,就放棄了,完全沒有領教到北王的凶殘,也沒有領教到北域軍的彪悍。
在北域軍出手的那一刻,巫族族長都是懵的。他完全沒有想到,北王根本不按理出牌,說戰就戰……
這不符合規矩!
兩軍交戰之前,不是應該說一聲鼓舞士氣,打擊對方士氣的話嗎?
北王,他一聲不吭就開戰,這是打仗嗎?這是強盜!
還有北域軍,這速度也太快了。幾乎是北王一聲令下,他們就進攻了,這般默契,著實叫人害怕……
巫族族長氣得吐血,但北域軍已經動手了,他要再跟北王講規矩,損失的隻有他自己。
“給我殺!”巫族族長也被北域軍的盾牌,逼得連連後退,在北域軍第三次,刺出長槍的時候,他終於反應過來,將手中的長槍揮出,氣勢如虹的下令。
“殺!”一瞬間,被北域軍逼得不斷後退的紅纓軍,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舉刀就反擊。
巫族族長親自訓練的紅纓軍,戰鬥力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他們在戰場上,根本沒有自我意識,失了先機的憤怒,並沒有打擊到他們,紅纓軍很快就反擊了,長刀“慳慳”的砍在盾牌上,從盾牌的縫隙砍進去,趁著北域軍換人的空檔砍過去。
“殺呀!”
“殺!”
紅纓軍在戰場上,有一股悍不畏死的狠勁,他們一邊揮刀砍向北域軍,一邊拿身體往前擠,勢要將手持盾牌的北域軍擠散……
“噗嗤……噗嗤……”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一瞬間,血不斷往外湧,濺在盾牌上,染紅了大地。
有盾牌阻擋,北域軍傷亡並不重,至少比紅纓軍強太多了,但在戰場上最不可能避免的,就是傷亡。
衝鋒在前的士兵,不可避免會受傷。
受傷的士兵,除非無法再繼續戰鬥了,不然他們仍舊會堅持在第一線,堅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身後的夥伴,擋住敵人的刀子。
而,受傷嚴重,實在無法再繼續戰鬥的士兵,則會被一旁的輔軍抬下去,以免他們在前線阻礙他人戰鬥,也怕他們被人踩死。
以往,受傷被抬下去的北域軍,都隻能簡單的敷上止血的藥,好一點的可以服用止血、消炎的丹藥,而後……
就在後方等,等戰爭結束,等傷好,或者等死。
但這一次不一樣,受傷的士兵被抬下去後,便立刻有醫僮上前,會根據他們的傷勢輕重,給他們安排大夫。
“天字營帳。”
“玄字營帳”
“黃字營賬。”
……
楚九歌將傷兵營劃分了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她先前就訓練了醫僮,讓他們按傷勢輕重,將受傷的士兵送到對應的病房。
天、地病房,由楚九歌帶著醫術不錯的醫僮負責。另兩個病房,則由北王前段時間,從應池那裏弄出來的大夫負責。
當然,不管哪個病房,都有懂醫術,卻還稱不上精通的醫僮打下手。不然,當憑一兩個大夫,根本忙不過來。
“楚姑娘,黑大的肚子破了,腸子流出來了,還能治嗎?”
“楚姑娘,你快來看看……這人胳膊斷了,斷了的胳膊我撿起來了,你看看能接起來嗎?”
“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