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還在給斷臂的傷者接胳膊,隻差最後幾針就能收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傷者的胳膊上。
外麵的喧鬧聲很大,她聽到了,卻沒有任何動作,旁人以為她沒有聽到,也不敢打擾她,可當小兵把傷者抬進來,就見楚九歌扭頭看向傷者……
她在看向傷者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當然也沒有錯。
看清楚了傷者的情況,楚九歌才道:“把人送到黎將軍的病房,與黎將軍一起隔離,用的藥也是一樣的,派人盯著,如若病情發生變化,立刻通知我。”
這下,不僅僅是醫僮雙眼放光的看著楚九歌,就是玄字號與黃字號病房來的那兩個大夫,看楚九歌的眼神,也泛著亮光。
一心二用的本事,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楚姑娘這麼年輕就能做到,著實是讓人佩服,要是他們能學到一二,下半輩子就受用無窮了。
北王帶著人進來,就看到一群人,雙眼放光地看著楚九歌,那眼神……
比楚九歌看他的眼神還要亮,不僅刺眼,還紮心。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北王不高興,語氣自然就好不起來。
“王爺!”圍在楚九歌身旁的人,頓時嚇了一跳,一個個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忙不迭的站直,目不斜視的看著北王,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敢往楚九歌身上瞥,生怕會惹得王爺不滿。
楚九歌正醫治到關鍵時刻,隻差幾針就能收手,她便是再能一心二用,這時候也不敢分心。她知道北王進來了,但完全沒有抬頭打招呼的意思。
“一個個圍在這裏幹嗎?都沒事了嗎?”北王一臉陰沉,身上隱隱還有血腥味,剛從站場上下來的他,那一身殺氣還來不及收起來……
他往傷兵營一站,整個傷兵營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營中的傷者再痛也不敢吭聲,那些送傷兵進來的小兵,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哪裏敢吭聲。
“沒忙完,就出去忙!一個個杵在這裏,有糧餉發嗎?”北王冷聲下令,把人驅逐出去。
“是,王爺。我們這就走。”別說杵在傷兵營的小兵,就是那兩個大夫和醫僮,也嚇得溜了出去,不敢在營中久留。
剛從戰場上下來的王爺,有點可怕,哪怕他們知道王爺不會對他們出手,他們也怕。
沒辦法,在王爺麵前,他們就是慫。
一瞬間,傷兵營中除了傷兵外,其他人都走空了,等到楚九歌收好尾,一扭頭,就看到……
北王杵在她身後,而給她打下手的醫僮全都不見身影了。
“你怎麼在這?其他人呢?”楚九歌皺著眉,不高興的道。
沒有人給她打下手,她一個人得切成多少片,才能忙得過來?
“本王在這裏,還不夠嗎?”在楚九歌身後足足站了一刻鍾,楚九歌才發現他的存在,楚九歌眼中還有他嗎?
楚九歌沒好氣的給了北王一個白眼,手法熟練的給傷者上藥,並將傷者的胳膊纏好:“行,去……按牆上第十號藥方抓藥,兩個時辰一劑,先吃六劑,每隔十二時辰記錄他的體溫和脈搏,每隔二十時辰給他換一次藥,要發現他體溫偏高,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