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笑了一聲,就隨同掌櫃來到暢春園最頂層,據說從不對外的包廂。
暢春園在京城,以口味與品味著稱。口味,是指暢春園的菜色極佳,品味則是指暢春園的布置。
一路走進來,楚九歌確實感受到了暢春園的格調。
竹製的地板光鑒照人,隱隱還有一股淡雅的竹香,若有似無,讓人忍不住順著那股淡香往裏走,尋找香氣的來源。
腰粗的梁柱靜靜地矗立在那裏,將了空間隔離成一塊一塊,充分保證每一桌客人的隱私。仔細看會發現,這些梁柱居然是金絲楠木。
屋簷和角落的花紋都雕刻著精美的金色花紋,不是金漆,而是金箔。
大廳內的擺件全是古董,不說每一件價值連城,但件件都不是凡品。牆麵上掛的畫作,不是古畫就是名人佳作,每一副都價值萬金。
暢春園的布置,當得起一個雅字,也當得起奢華二字。不過它的奢華是低調、內斂的奢華,不是識貨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相比暢春園外的布置,頂層包間就顯得樸實多了,隻擺放了一套桌椅與茶具。不過,這些桌椅與茶具都是由稀少的墨竹打造的。
袁家,是真的有錢。
“楚九歌,請用茶。”掌櫃的把楚九歌引進來後,給楚九歌倒了一杯水就退了下去,完全不給楚九歌尋問袁家人何時到的機會。
當然,楚九歌也沒有問的打算。
在進入包廂,沒有看到袁家人,楚九歌就知道袁家人不會來。
袁家根本就沒有跟她談的誠意,在袁家人看來,她除了妥協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與其浪費時間跟她談,不如借此事給皇上施壓,與皇上談判。跟皇上談判失敗了,再也找她也不遲,反正她逃不掉。
袁家……還真是不怕死。
楚九歌笑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茶,輕輕啜了一口,便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等……
如果這是袁家的試探,她會讓袁家看到,那她就會讓袁家看到,她的害怕、她的擔心,她的無路可走。
隻有這樣,才能讓袁家有足夠的信心繼續作,繼續拿僑,不是嗎?
袁家人沒有來,楚九歌也沒有走,她也沒有催問,她一直在包廂裏等著,從午時等到日落,又從日落等到宵禁,大有不等到袁家人,就不走的架勢。
“楚姑娘,快到宵禁了。您要見的人,今天不會來。”隨同楚九歌來的禁軍,悄聲提醒一句。
楚九歌要見誰,他們都清楚。
袁家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隱瞞的意思。
“唉……走吧。”楚九歌輕歎了一口氣,一副憂心如焚的樣子。
楚九歌走出暢春園,快要上馬車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上前,打了千,道:“楚姑娘,我們大人今日沒空,還請你明天再來。”
“明天嗎?”楚九歌急切的道:“明天,你們大人一定會到嗎?”
“這就不好說了,我們大人日理萬機,楚姑娘你可以不來,但要錯過了我們大人,楚姑娘日後想要再見我們大人,就沒有可能了。”小廝嗤笑一聲,舉止透著恭敬,語氣卻是輕漫。
顯然,他或者說他背後的袁家,根本不怕楚九歌不高興。
現在,可是楚九歌求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