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隨同官差來到大理寺,就看到楚九歌坐在大堂,手捧茶杯,一派悠閑姿意,眉眼間沒有半絲鬱色與不安。看到他進來,還朝他笑了笑,毫無芥蒂,好似先前被袁家冷落,被袁家羞辱的人,不是她一樣。
袁大人腳步一頓,看著楚九歌,不由得皺眉……
事情不對勁,似乎脫離了掌控。
“袁大人。”大理寺卿打斷了袁大人的思緒,袁大人連忙收斂情緒,朝大理寺卿行個禮:“秦大人,失禮了。”
“袁大人客氣了,請坐。”袁家主雖被皇上冷落,職務被革,但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大理寺卿秦大人根本不敢受袁大人的禮,避了一下,便請袁家主坐下。
不知是有意還是什麼,袁大人在楚九歌對麵坐了下來,一雙眼看著楚九歌,眼中盡是陰毒與狠厲。
見楚九歌半點不懼,竟然還對著他笑,袁大人頓時怒了:“楚九歌,與我袁家為敵,無疑是蜉蝣撼樹。袁家傳承數百年,不是你一個孤女能抗衡的。”
一介孤女屢次壞他好事,現在竟然敢嘲弄他,簡直是找死。
“蜉蝣撼樹?袁大人太高看袁家了,也太小看我了。”楚九歌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雙手交疊,隨意放在膝蓋上,從容而自信。
不管袁家是不是大樹,她隻知道走到這一步,袁家輸定了。
輸在自以為是,輸在狂妄自大上。
袁家自以為明了聖心揣摩到了聖意,想做皇上手中的刀砍向北王,卻忘了聖心易變,卻忘了皇上從來不缺刀。
皇上確實想利用江南水災的事,對付北王、遷製王家,但在性命麵前,這些都得排在後麵。
袁家主不僅在她這裏失算了,在皇上那裏也失算了。
“大言不慚,區區一個孤女也敢在我麵前放大話。我袁家為國為民分憂的時候,你們楚家還不知在哪裏。”袁家主高冷的哼了一聲,衣袖一甩,轉而對大理寺卿秦大人道:“秦大人,這大理寺卿的椅子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什麼人都能在大理寺坐下。”
袁大人說話時,特意看了楚九歌一眼,擺明是在指楚九歌不夠格。
被人當眾打臉,又不用再示弱,楚九歌自然不會繼續慫。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袁大人:“大理寺卿的椅子,北王妃不能坐嗎?”
“北王妃?你?”袁大人嘲諷出聲,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他想起來了,北王那個混世魔王,不按理出牌的家夥在衙門登記了婚書,楚九歌與北王在律法上確實是夫妻。
“我還活著,除了我,誰還有資格自稱北王妃?袁大人的官職被革了,見了我這超品王妃,是不是要見禮?”楚九歌冷冷地看著袁大人,帶著三分輕蔑、七分不屑。
“你,你……”袁大人氣得快要吐血,指著楚九歌,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句話。
“世家的教養,就是拿手指著人,袁大人真是好教養。”楚九歌嘲諷了一聲,不給袁大人辯駁的機會,扭頭對秦大人道:“秦大人,審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