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三位主審官一聽到差役的話,頓時臉黑了。
“誰讓她在這裏擺攤的?走走走,讓她趕緊的走,這不是她能呆的地方!”京都府尹沒好氣的開口,聲音粗啞,顯然昨晚沒有睡好。
王梓鈺的案子一波三折,他實在睡不好。
“真以為有北王護著她,咱們就不敢拿她怎麼樣嗎?”大理寺卿的口氣也不好,看他眼下的青黑,同樣是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
刑部尚書沒有開口,他眼睛合攏,腦袋一點一點的,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作為縱橫官場數十載,也沒有栽下去的老狐狸,刑部尚書很清楚,王家這事已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左右的,他們現在摻和的越多,最後死的越慘。
畢竟,最先犧牲的,都是摻和最深的棋子。
“大人,對麵,對麵……不是咱們的地方,咱們沒這個權利趕人家走。”官差一臉為難的開口。
大人真當他們先前沒趕人?
他們趕了,隻是趕不動而已。
這是京城,是天子腳下,不是什麼窮鄉僻壤的地方,他們就是官差,也得講道理。不然,會被京中的權貴告死。
“聚眾鬧事,拿人!”京都府尹張嘴,就給排隊的人定了一個罪。
官差更想哭……
這個理由,他們用過,但……
“大人,對麵的鋪子是王家的,這條路……當年是王家修的。”官差壓低著聲音,一副羞於啟齒的模樣。
京都府尹啞然失聲,馬車內許久都沒聲音傳出來,官差冷汗淋漓,現場有片刻的死寂,直到刑部尚書從馬車內下來:“好了,時間不早了,不能當事人來了,咱們還沒有到,也沒有多遠的路了,走過去便是了。”
“嗯。”刑部尚書開了口,大理寺卿與京都府尹也有台階下了,兩人黑著臉,隨同刑部尚書一同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看到眼前黑壓壓排隊的人,京都府尹的臉色更難看了:“無知刁民,不收銀子的大夫,能是什麼好東西。”
“放屁!”京都府尹的話聲音不小,排在隊伍末的婦人聽到這話,頓時怒了,心急口快的她,霹靂啪啦的開口訓斥:“楚大夫醫者仁心,照顧我們這些窮苦人,怎麼就不好了?合著一個人非要像丹醫堂一樣,跟官府那些官差一樣吸我們的……”
“大膽!”官差見這人說得不像樣,急忙打斷他的話:“誰準你這麼跟我們大人說話了。”
“大人?”那婦人嚇了一跳,抬頭看了一眼,臉一白,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呀。小婦人隻是來看病的,求大人高抬貴手,不要跟小婦人一般見識。”
那人跪地求饒,見被官差護著的大人不吭聲,咬咬牙道:“大人,小婦人實在不知,您也來排隊看病。您,您往前排……小婦人不敢跟大人搶,你去前麵看診。”
原來,這幾個大人也是來看病的?
排在前麵的婦人,暗戳戳的鄙視了京都府尹幾人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側過身子,給天人讓路:“大人,您請,您請……”
“無知婦人,本官需要來這裏看病嗎?”京都府尹沒好氣的一甩衣袖,正要叫官差把這些人都趕走,排在隊伍末尾的婦人,就“熱情”的給他們讓路:“大人,您請,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