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是藥人,隻憑這一點,她就不符合淩亂對正常人生活的要求。哪怕有楚九歌在,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入睡,但……
不是就是不是!
淩亂有極強的強迫症,他有他自己的堅持,他有他想要的東西。
在他定好的規則內,絕不能出現異常。他要的是正常人的生活,正常人的另一半絕不可能是藥人。是以,哪怕楚九歌再好,她也不是淩亂要的……
堅持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淩亂就是這麼的……天真而純粹。
北王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是以,他從來沒有把淩亂當成對手。
一句“楚九歌是藥人”,便輕鬆將淩亂擊潰,北王心情頗好,可是……
當他沐浴過後,來到花廳,看到坐在餐桌前的淩亂時,北王整個人都不好:“你怎麼還在?”不是讓他滾了嗎?
“吃飯。”淩亂坐得板板正正,嚴肅的俊臉上沒有表情,身上的戾氣都收了起來,一如楚九歌初見。
“這裏沒有你的飯,滾!”北王冷冷的開口,周身寒氣不斷往外散,楚九歌進來時,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怎麼了?”
這樣的北王,和他們在北域初見極像。威壓迫人,隻憑一股氣勢,就能將人的背脊壓彎。
“沒事。”北王瞬間便收斂了寒氣,看到楚九歌提著滿滿一桶飯,上前接了過來,不高興的問道:“別院的下人呢?”
“一點小事而已。”楚九歌跟著北王走到桌邊,拿起幹淨的碗,為北王盛了一碗飯:“晚上可別吃多了。”
“本王怎麼可能會吃多。”北王臉色微僵,冷傲的很。
楚九歌抿唇微笑,沒有再打趣他,順手給淩亂也盛了一碗,剛要遞出去,就被北王攔住了:“他有手,別對他那麼好。”萬一又纏上楚九歌了呢?
“剛剛淩亂跟我說清楚了,我是藥人,他不會再想著娶我了。”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敢留淩亂吃飯。
好吧,她並沒有留淩亂一起吃飯,是淩亂說他今天的飯必須在這裏吃,不然他回去了,晚上就不會出來,也就沒有辦法幫北王一起去救王梓鈺。
一連串的威脅下來,她還能說什麼?
她隻能認慫,把淩亂留下來了。
“他病得很重,以後離他遠一點。”北王接過楚九歌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在淩亂麵前:“吃。”
“嘭”的一聲,飯碗重重放在桌前上,有幾粒米飯震了出來,楚九歌看到淩亂的臉色,以肉眼所見的速度變得難看……
他坐在那裏,眼睛盯著落在桌麵上的飯粒,瞳孔猛地放大,而後狠狠地瞪向北王,眼中似有火焰在跳躍……
他不高興!很不高興!
然,北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自顧自的吃飯。
淩亂氣得不行,整張臉都鼓了起來,楚九歌一度懷疑,他要氣炸了,可就在楚九歌以為淩亂會發飆或者動身時,淩亂身上那股“氣”突然消了。
之後,就看到他悶悶將灑落在桌上的飯粒,一粒粒的擺好,擺成一排,這才開始動筷子,但是……
桌上的菜,北王都動了,而且北王極壞的,將所有的菜都撥亂了。
淩亂又不自在了,他捧著飯碗,一臉別扭,哀怨的看著桌上的菜,久久沒有下筷子……
楚九歌低笑了一聲,沒有說話,默默地給自己打了一碗飯,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