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麼在這裏?”席家軍的人也發現六皇子的動作,猛地回頭,就見淩亂手持木劍站在他身後,他的問題才剛問出來,木劍便穿過他的身體……
“噗嗤!”淩亂抽出劍,那小兵低頭看了一眼,腹前的血口子,連一身慘叫都沒有發現,睜著大大的眼睛,倒在地上……
到死,他都沒有看到淩亂什麼時候出的劍。
“噗嗤!噗嗤!”
隨著一道道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席家軍一個接一個倒下,而下殺手的淩亂,如同索命的鬼差一般,在席家軍中間來回穿梭,速度極快,毫無規律……
“噗嗤!噗嗤!”
就像是判官拿著筆,劃去人的壽命一般。此刻,淩亂手中的劍,就如同判官手中的生死筆,點到誰,誰便死。
甚至,淩亂出劍的速度,比拿筆劃一道還要快,眨眼間,地上就倒下了一片屍體,無數的鮮血湧出,彙聚成血河,順著凹痕流淌……
“他,太可怕了!”王梓鈺自認是見過世麵的,但看到淩亂切豆腐一般的殺人手段,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不,不是頭皮發麻,是頭皮炸裂,那種感覺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不是害怕,也不僅僅是震驚,十分複雜,複雜到王梓鈺一時間,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是天生的殺人機器,可惜……他隻想做個正常人。”北王一直都知道,在武道一途上,淩亂比他有天賦。
不周山上的武功心法,他看要看一遍才會,淩亂隨便翻翻就學會了,偏偏淩亂還不肯學,因為正常人,沒有這樣可怕的學武天賦。
淩亂自認自己是個正常人,他隻要達到正常人的水平就可以了。
是以,他一直能壓淩亂一頭。
因為,他不是正常人。
“這……有衝突嗎?”王梓鈺怔了片刻,才勉強理解了北王的意思。
北王是說,淩亂知道自己天賦過人,但他隻想做個普通人。是以,他一直在壓製自己的天賦,就為了讓自己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這……是什麼怪異的想法?
“他認為有,那便是有。”北王看著淩亂飛速的收割人命,默默地收回視線。
在他們眼中,淩亂活得很辛苦,但淩亂自己願意。
淩亂他是一個固執的人,固執的不會聽從他人的意見。
而且,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王梓鈺錯愕片刻,突然笑了:“這樣也好。”
這樣一個人間殺器,他要能克製自己的實力,不放縱自己胡作非雨,對天下,對旁人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六皇子這人,雖然看上去無害得極,但絕不是什麼胸懷天下的人。
“嗯。”北王讚同的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這樣的淩亂很好,要不是淩亂有一堆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堅持,他與淩亂這會不僅做不了兄弟,還會是……
死敵!
因為,楚九歌!
楚九歌是他不能碰觸的底線,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