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為席國公的死耿耿於懷。
“那是本王的錯。”北王大方的承認錯誤,不等淩亂再說,便道:“九歌定為我們準備好了早膳,我們該走了。”
這就是他不願意出手,而讓淩亂出手的原因。
他要殺這些人很容易,但他需要很長的時間,比淩亂更長的時間。等到他把席國公清空,或者帶著王家那一群老弱病殘,走出席國公府,必然會誤了回去用早膳的時間。
這是他不樂意看到的,是以,隻有委屈淩亂了。
話落,北王一刻也沒有停留,率先轉身,往外走……
“吧唧,吧唧。”北王一步一個腳印,踩在被鮮血浸透的泥濘裏,步伐穩健,一步不停,就好像看不到腳下這片血地,也看不到四周的屍骨一樣。
王家眾老人,再次瑟瑟發寒,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無聲苦笑。
他們錯了,這位皇家出來的小道士很可怕,但北王比這個小道士還要可怕。
這些人,與其說是死在六皇子這個小道士的手裏,不如說他們是死在北王手上。
抬手間,便取近萬人的性命,這樣的北王,哪裏不可怕?
“幸虧我們王家沒有得罪北王爺。”王家的族老,不由得慶幸,他們看向王梓鈺,更是忍不住,露出慈愛又讚許的眼神。
幸虧梓鈺沒有跟北王搶楚九歌,不然……
他們王家的下場,絕不會比袁家好到哪裏去。
梓鈺不愧為是他們王家的麒麟兒,拿得起放得下。
“北王很可怕嗎?”淩亂正要走,轉身之際聽到王家族老的話,不由得停下腳步問了一句。
“當然……”王家族老條件反射性的開口,剛吐了兩個字,就驚覺不對,生生將到嘴的“可怕”二字改為:“不可怕。”
為了讓淩亂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王家的族老再一次強調:“北王一點也不可怕,北王和您都是我們王家的救命恩人,何來可怕之說。”
“你們錯了,北王可怕,我不可怕,我就是普通人。”淩亂收起桃木劍,一臉嚴肅的對王家人說。
“是,是,是,您是普通人,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王家族老不知淩亂的堅持與怪癖,但這個時候,順著淩亂說,肯定沒有錯。
果不其然,得到滿意的答複,淩亂心情頗好的往外走……
王梓鈺站在原地,看著北王與淩亂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由得搖了搖。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北王、淩亂,還有楚九歌,都是一類人。
暗自歎了口氣,王梓鈺不再多說,對幾位族老道:“我們也回去吧,眾位族老。”
“走走走,我們快走。”王家的族老當然沒有意見,他們也不想跟這麼一堆死人呆在一起,光想就覺得不舒坦。
北王與淩亂率先步出席國公府,他們並沒有等王家眾人,兩人一前一後,跨過席國公府的門檻,順著台階而下……
在下到最後一步台階時,北王腳步一頓,看了對麵的街道一眼,唇角微揚,無聲的勾起一抹冷笑。
不管多麼久遠的事,他北天驕要查,就一定要查出來。
不管多麼久遠的債,欠了他北天驕的,通通都要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