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卻不知堵不如疏。他一直壓抑自己,將所有的暴虐積壓在一底,不斷累積、疊加……如若哪一天壓抑不住,爆發出來,那肯定是……
毀天滅地!
“你最好保證信上有重要的東西,不然……我殺了你!”淩亂心中的暴虐已控製不住,他狠狠瞪了北王一眼,拿起桌上的信,用力撕開,撕得亂七八糟,像是狗啃了一樣。
如若是平時,淩亂一定受不了。
他要撕信,必然是平平整整撕一個口子,整齊的像是刀子切的一樣,但現在……
他控製不住自己。
淩亂取出信後,隨手將信封丟了,展開信一看,頓時皺眉了:“明日午時三刻,祭壇!這是什麼意思?”
“看落款。”壓抑不住的淩亂,連耐心也差了。
“玉璽?”淩亂掃一眼,臉頰都氣鼓了:“不可能,玉璽在我手中!”
“假的!”皇上那人,可沒有大家所想的那麼蠢。
能走到今天,能活到現在,皇上憑的不光是運氣,還有腦子。
“果然!老子就是老子,老子認栽。”淩亂重重地將信往地上摔,可輕飄飄的一張紙,便是淩亂用盡全身力氣,也摔不出一個水花來,隻能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楚九歌在他手上,明日午時三刻,你隨本王一同前去。”與淩亂的氣急敗壞不同,北王平靜得出奇。
他早有預料,所以他要睡好,吃好,養足精神,等著對手出現。
“我憑什麼要跟你去?他要的可不是我。”淩亂冷哼一聲,姿態高傲。
北天驕求人,就不能拿出一點求人的樣子來,傲什麼傲?
“本王先找到楚九歌。”跟淩亂打交道多年,北王太清楚如何拿捏淩亂的軟肋。
淩亂就是一個瘋子,要不是能拿住他,北王絕不會讓他下山。
不過,事情結束後,淩亂這瘋子,還是回他的南磯山,禍害他師叔、師兄去好了。
“那又怎樣?”一提起這個事,淩亂就更憋屈。
合著他忙了一天,全是白忙的,還不如北天驕這個剛睡醒的人。
“願賭服輸。”北王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但……
出於小動物對危險的直覺,淩亂卻不敢說不。
淩亂咬咬牙,強自撐著道:“我沒跟你打賭!”
北王目光冰冷的看向淩亂:“不去,就等著死。本王要多看你一眼,就不姓北。”
跟他談條件?
淩亂第一天認識他?
“你本來就不信北。”淩亂嘟囔了一下,卻不敢說不。
“明日午時,晚一刻,本王教教你死字怎麼寫!”北王留下這話,起身往外走,路過淩亂身邊,北王腳步一頓,盯著淩亂看了數息,直把淩亂看得眉頭緊皺,才開口:“淩亂,你該長大了!沒有人會把你當成孩子,也沒有人會無條件寵著你,你的對手不會,本王也不會。”
曾經,他以為他護得住所有人;曾經,他以為他們都沒有幾天可以活。是以,他讓淩亂隨心所欲的活,任他高興就好,現在……
他明白了!
他們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做無憂無慮的孩童,沒有資格做純真不知世事的少年。
他們這樣的人,必須長大,必須比所有人都強大,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