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淩亂這個麻煩處理好了,北王整個人都輕鬆了。
淩亂動彈不得,他就不用擔心,明天淩亂會去給他添麻煩了。
雖然,有淩亂在,他的勝算會更高一些,但淩亂對皇上的感情太複雜了。複雜到,就是他也沒有把握,能讓淩亂按他說的辦。
萬一,明天淩亂突然發瘋,想要偉大一把,自我犧牲,憑淩亂的本事,他還真的控製不住。
明天的事太重要,他不能把不確定的人與事帶過去。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費那麼多唇舌說服陸城,更不會忍著不耐煩,憑淩亂在院子裏發瘋。
隻可惜,陸城好說服,淩亂卻……
“真是一個大麻煩。”北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寬衣躺下。
這一天一夜,他沒有淩亂說的那麼輕鬆,隻是在吃與睡,他很累,正因為疲累,他才需要休息,需要養精蓄銳,為明天祭壇一戰做好準備。
心裏藏著睡,擔憂楚九歌的處境,北王睡得並不踏實,但就是這樣,他還是強迫自己入睡,強迫自己睡著。
一番調息下,北王勉強入睡,隻是……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被護衛叫醒了:“王爺,王家主來了。”
現在的王家主是王梓鈺,他從席國公府出來,還來不及處理王家的事,就收到了楚九歌失蹤的消息。
王梓鈺自是焦急不已,但他也沒有急著來別院,而是利用這一天一夜的時間,為救楚九歌做準備。
費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王梓鈺勉強穩重了京城的局麵,確保可以掌控住京城,就坐不住了,不顧夜路難行,執意出城來找北王。
不跟北王碰個頭,他無法安心。
晨光微熹之際,王梓鈺就出現在別院。
北王並不意外王梓鈺的到來,他意外的是王梓鈺的落魄……
一身青衣皺得嚇人,像是海藻一樣纏在身上。兩隻手腕青紫發黑,哪怕袖子再長也遮不住。臉頰黑沉,眼睛青腫,難掩滄桑與疲累。
王梓鈺這是從席家出來後,就沒有沐浴休息?甚至手腕上的傷,連沒有上藥?
北王看著王梓鈺,眉頭微皺……
這樣的王梓鈺,無疑讓人心疼,讓人擔心,但他卻很討厭。
楚九歌是他北天驕的王妃,王梓鈺這般作態,是不是太過了?
王梓鈺一臉疲累,看到北王進來也沒有起身,啞著嗓子開口:“北王爺,京城已在我的掌控中,你今日……可以放手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必有任何顧忌。”
京城所有的力量,都不會為皇上所用,也不會為廢太子和平王所用。皇上沒有增援,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秋後算賬,北王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哪怕是弑君,他王梓鈺也能替北王粉飾太平。
“京城在你掌控中?什麼意思?”這一天一夜,王梓鈺做了什麼?
或得說,這一場由皇上默許暴發的混亂,把王梓鈺逼到了什麼地步?
王梓鈺苦笑一聲:“就是你想的那樣,整個京城都由我說了算,便是皇上回來,坐在那張椅子上,我也能讓他的命令,出不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