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我們把東西放這裏了。”幫著楚九歌搬烈酒的小兵,陪著楚九歌走到營帳口,再敢改往前一步。
前幾日,有一個小藥僮手上割了個口子,不小心碰了謝玄傷口,回去後就高燒不止,傷口潰爛,幸得大夫發現及時,不然那小藥僮將會成為第二個謝玄。
這事發生後,幾乎沒有人敢來謝玄這裏。
“好。”那事楚九歌也知道,而且她自己就是大夫,哪裏不知謝玄此刻有多危險,這些小兵不願意靠近是正常的。
人出去後,楚九歌便帶上了口罩,同時將帳篷一側的通風口打開……
風吹進來,空氣流通,帳篷的氣味好聞了許多,楚九歌重重地吐了口氣,緩了片刻,便提著藥箱走到床旁邊。
看著一身都是傷的謝玄,楚九歌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打開藥箱,拿出銀針……
手指在謝玄胸膛輕觸片刻,找準穴位,紮了進去,而後輕撚針尾,讓銀針顫動。
這一針,起得是麻醉效果。
她知道此時的謝玄已是昏迷不醒,不知人事,根本不知道痛。
不,就算是知道痛也沒有什麼,就謝玄這一身的傷,無時無刻不在痛,謝玄怕是早就痛麻木了,她就是拿刀子往謝玄身上割肉,謝玄恐怕也感覺不到痛。
可是……
楚九歌仍舊想讓謝玄少受些苦。
謝玄受得苦,足夠多了!
麻醉起效後,楚九歌取出藥箱裏的小刀與鑷子,開始為謝玄清理傷口……
楚九歌此時用的小刀,是按西醫的清創刀具打造的,她不擅長外科,但簡單的清創還是會的,小刀拿在手上,楚九歌隻花了兩三秒就適應了。
有了合適的工具,清創就沒有多難了,隻是要小心一些,別傷到了血管。
楚九歌在治病救人上一向仔細,她都敢拿著刀子在北王眼珠子上戳,清理傷口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可饒是如此,楚九歌也足足花了三個時辰,才將謝玄身上的傷口清理幹淨。
中途,楚九歌就起來過兩次。一次是關帳篷的通風口,外加點燈,另一次則是取傷藥和繃帶,為謝玄包紮。
此時,謝玄全身上下都被白色的繃帶包裹著,就邊頭部也不例外,隻露出雙手和五觀在外麵,看上去就像是一俱木乃伊。
楚九歌仔細的為謝玄把脈,確定他沒有惡化,長鬆了口氣。
外傷處理好了,接下來就是內調了,這是她擅長的,隻要藥材足夠,她相信謝玄一定能慢慢恢複……
將帳篷簡單的收拾好,楚九歌命門外的小兵抬來擔架,把謝玄送到下午新建的木屋裏麵去,同時讓人把這座帳篷燒了,灰燼埋起來。
這座帳篷,已經不能再住人了。
而在楚九歌為謝玄醫治的時候,奔赴南榮戰場的北王,遭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