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世家會培養許多,像應頤這樣的人,作為家族的中流砥柱,用來給家族賣命的。
這樣的人,很好用!
但這樣的人,是拿來給家主用的,而不是當家做主的那個,便是能夠當家做主,他的作用也隻是為了家族賣命。
這是他們的可悲之處,也是他們幸運的地方。
至少,他們還有可以被人利用的價值,還有機會往上爬,總比那些空有一身本事,卻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的人強。
“京城的事,繼續盯著,每日彙報。”北王知道,應頤與皇上還有聯係,他的態度皇上會明白。
“是,王爺。”應頤再不敢多勸一句,他神色嚴肅,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像是老了數歲。
然而,北王卻不覺得,這是壞事。
“退下吧,去把應池找來。”北王擺了擺手,並沒有與應頤多說。
應頤朝北王抱拳行禮,轉身離去。
劍客仍舊維持著,雙手抱劍,倚柱而立的姿態,他慵懶的靠在梁柱上,目光在離去的應頤身上掃了一眼,在應頤關上書房的門後,才道:“把他的美好幻想戳破,你就不怕他心態扭曲,對應家不滿?”
應頤一直以為,他是作為應家繼承人培養的,是應家的未來。
當然,在某種程度上,他是。
是為應家未來奮鬥的人!
“他有今天,是應家給的。你當每一個家族的庶子,都能像他一樣有機會成才嗎?”北王知道應頤就在外麵,還能聽到他和劍客的話。
可是,那又如何?
他是北王,他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根本無需顧忌他人的心情與想法。
“而且,他不會!他是軍人,他的心誌堅定。”北王往後一靠,在劍客麵前,輕鬆了許多。
劍客抱著劍,在北王對麵坐下,“人走了,你說的這話,他聽不到。”
北王難得誇人,可正好這句話,應頤沒有聽到,真可憐。
北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問道:“榮蘭如何?那些人,可曾安分?”
“你不在,那些人怎麼可能安分。南涼與北林,都借著開通互市一事,與榮蘭舊貴族接觸,想要推翻你呢。”說到這事,劍客就有拔劍跟北王打一架的衝動。
北王剛拿下榮蘭,還沒有安穩下來,人就跑到西鳳去了,而且時不時就傳出與西鳳交惡的事,害得他們的談判一再受阻,讓北林與南涼的使者,有了留下來的借口,有了打探他們北域軍實力的機會。
“本王是去買戰馬!是為了北域的未來!”戰馬是軍需,每一筆交易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如果不趁對手沒有反應過來前,先一步把事情辦妥當,讓對手嗅到了氣息,對手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到時,剛結束的戰爭,又會再一次打起來,而再打一次,他們北域不一定能贏。
北域兵馬雖強,可隻是一國給親王的封地,與國家機器相比,終是……
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