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呼吸間,門前的人就全都消失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就好像他們不曾到過,北王也不曾出來過。
劍客、應頤和蘇慕白三人,站在台階上,看著北王消失方向,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好半天,蘇慕白才恍了恍身子,顫抖地開口,“我有一種,阿修羅降世的不詳感覺,北王他剛剛……”太可怕了!
可怕到,讓他連多看北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蘇慕白臉色慘白,嘴唇發青,額頭冒著虛汗,像是大病了一場。劍客與應頤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兩人看著早已消失的北王,心裏莫名的恐慌。
他們知道,北王他——要大開殺戒!
應頤猶豫半晌,試探地開口,“我們要不要……”
“哼。”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劍客就看了他一眼,高冷的哼了一聲,轉身步入屋內。
蘇慕白走到他身旁,一手按在應頤的肩膀上,“應頤,你是王爺的人,你要弄清楚自己的立場,別做出不該做的事。”
“他們……隻是聽命辦事。”應頤麵色微沉,低低地開口。
“那又如何?”蘇慕白冷笑,“在戰場上,你看到敵方的士兵,你會放過他們嗎?他們也隻是聽命辦事。”
“在戰場上,他們是敵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應頤搖頭,堅定地說道。
“對王爺來說,這也是戰場,他們也是敵人,不是他們死,就是王爺亡。”蘇慕白搭在應頤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應頤一動不動,“這不一樣,隻要王爺願意,便可和平相處。”
“兩國交戰,隻要你願意給城池、給糧食、給金銀、給珠寶、給美人,也可以和平相處。”蘇慕白嘲諷地開口。
應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嘴巴張了半天,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北王與陛下之間的事,與兩國之間的戰爭,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根本沒有辦法放在一起比,可是……
事件不同,在本質上卻是相同的,都是一對一的較量,都是敵我的較量。在較量的過程中,要是一方做出退步,很有可能會被逼的不斷退讓,直至被一方吞噬,為對方驅使。
北王與陛下現在就是在較量,在這個較量中,北王要是退了,要是輸了,就會被陛下的意誌左右,活成陛下所想要的樣子。
“我明白了。”應頤重重地歎了口氣,閉上眼。
“明白就好。”蘇慕白意味深長地看了應頤一眼,從他身邊走過。
應頤站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才歎了一聲,默默地轉身往回走,每一步都邁得異常的沉重……
夜晚的都城,空曠而安靜,寬敞的街道沒有一個人,最是適合跑馬。
北王躍上馬背後,一路驅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
出城門,走了不到三裏,縱馬狂奔的北王突然停了下來,緊跟著北王,卻始終追不上北王的暗麟,在北王停下來後,終於追了上來,“王爺,可是有事?”
“把你的人,叫出來。”北王坐在馬背上,月光的餘輝透過樹枝,落在北王的臉上,在北王臉上留下一道斑駁的陰影,像是古老神秘的圖騰,帶著一絲詭異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