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是大安朝的伏地魔。
瞧瞧,小太後原身不就是因為一個小太監聽到了她的計劃,就給活生生地嚇死了嗎?
可是……
她笑了笑,並沒有被觸犯的惱怒,而是眼神裏帶著幾分溫柔:“鍾玉珩怎麼了?”
“他可靠沉穩,心係百姓,為人正直,麵冷心熱。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冷冰冰凶巴巴,不太好接近的樣子,實際上卻藏著心軟。外麵傳的難聽,但是裴公子應當也知曉,他為了百姓做了多少事情。在哀家看來,他已經是個難得的好人了。”
裴玉卿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思緒,心也忍不住跟著沉了沉。
他知道,她這一刻眼中柔和的光芒和那點溫柔,並不是因為在跟他說話,而是因為她想起了她口中的這個人。
他扯了扯唇角,笑意寡淡:“是嗎?”
“難道不是嗎?”寧詩婧說得十分真心實意,理直氣壯地反問:“哀家眼裏看到的鍾玉珩就是這樣的人,裴公子是覺得不對嗎?”
她並沒有威脅的意思,是真的這麼認為,也是真摯的在詢問他。
“沒有。”裴玉卿覺得嘴裏有些發苦,輕輕地歎了口氣,目光落在手上的花燈上,溫聲道:“隻可惜,這樣好的鍾大人,隻有娘娘一個人認得。”
他沒再多說,拱拱手轉身離開了。
寧詩婧也沒多想,丟開思緒把玩著手上的木盒子。
這盒子的機關設置的巧妙,她找了半餉也隻不過找到一點點頭緒,真正解開卻還是要很一段時間。
不等她仔細研究,鍾玉珩辦完事兒回來,似乎洗漱一番,還換了衣服,身上帶著外麵的冷意和一點點水汽,坐在她的身側:“娘娘等久了。”
“也沒多久。”寧詩婧仔細打量他一圈,見他不像是受傷的樣子,麵上也不見異樣的神色,鬆了口氣,沒有追問。
“這盒子是哪裏來的?”鍾玉珩淺笑,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木盒子上:“臣瞧著這烏木應當是上好的,造價不低。”
“是嗎?”寧詩婧並不能區分這些木材的區別,聞言也不過是無所謂地瞥了一眼,隨口道:“方才裴公子過來了,送了這個作為禮物,說是補了年禮。他自己親手做的機關,我看著有趣就留下了。”
她的態度隨意,鍾玉珩也沒多問,一雙烏黑的眸子沉沉的看了那木盒子一眼,轉而說起台上的戲:“這個戲班子在宿京有名,不少大戶人家都會請他們家去唱戲。上麵這個青衣,是個十七歲的男子扮的,唱腔倒是一絕。”
寧詩婧跟著被轉了心思,也沒再管手上的木盒子,跟著看了一眼台上身段窈窕,眼神仿佛帶著鉤子的青衣,點頭感慨道:“果然是不錯。”
如果他不說,她根本沒看出來是個男人。
兩人看了會兒戲,又重新出了茶社去逛燈會,走了片刻寧詩婧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擺,笑道:“鍾玉珩,看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