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年久失修的房屋因為連日落雪,不堪重負倒塌,幸好並沒有砸傷人。”
夏靖宇一板一眼地認真稟告著自己得到的消息:“房屋損傷的百姓,官府已經悉數安置到了廟裏,每日供給兩餐粥飯,修繕房屋。”
聽到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寧詩婧這才放心的點點頭,見麵前身材欣長的少年人滿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這才不過五年的光景,你倒是越來越正經嚴肅,不像是個年輕人,倒像是個嚴肅的老頭子了。”
對待親近信任的人,她從來是沒有什麼架子的,聽到她打趣,夏靖宇也隻無奈的露出個赧然的笑來:“娘娘別笑話我了。”
寧詩婧但笑不語,又叫人重新給他上了熱騰騰的茶水,主動留飯:“今兒一早的時候,蘇星不知道去哪兒打了隻鹿回來。你等一會兒一起嚐一嚐。”
夏靖宇也並不推辭,正要應聲卻聽外麵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襖裙的小丫鬟快步走進來,滿臉驚惶地跪倒在地,連聲道:“娘娘,不好了!鍾大人回城時候遇到了刺客圍攻,受了重傷!”
“什麼?!”
寧詩婧的臉色勃然大變,胸腔裏的心髒鼓噪,雙眼黑了片刻,叫她幾乎聽不清四周的聲響。
伺候在一邊的瑞珠也變了臉色,疾言厲色地訓斥道:“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敢在娘娘麵前胡說八道,小心掉了腦袋!”
“奴,奴婢不敢!”那小丫鬟臉色慘白,一邊磕頭一邊叫冤:“奴婢不敢妄言,鍾大人回程路上遭遇伏擊,回來報信的暗衛身受重傷,這會兒正強撐著一口氣,在旁側廂房裏等待著複命!”
遭遇伏擊,卻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隻是派了一個身受重傷的暗衛回來報信。
證明他現在一定已經身陷險境,以至於無法回來。
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受傷,隻是想到重重可能的情況,寧詩婧就覺得雙耳轟鳴。
瑞珠等人都露出了擔心的表情,見她臉色青白的模樣,忍不住憂慮地勸道:“娘娘,鍾大人武功高強,又有暗衛在身邊保護,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寧詩婧猛地站起身,險些站不穩,搖晃兩下,眼前出現白色的噪點。
“娘娘!”
她抬手止住其他擔心的人,深吸了一口氣。
薌城跟望月國隔著卿月江相望,是大安的邊界,算不得安全。
她跟鍾玉珩隱瞞行跡,悄悄來到這邊,為了即將發起的戰爭做準備,並沒有驚動他人。
朝中的大臣尚且不知道他們離開宿京的消息,除了小皇帝和裴玉卿,也不過隻有幾個信得過的人知曉他們的行蹤。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暴露了行跡,他們來到薌城之後一切小心,鍾玉珩出門表麵上看起來沒帶幾個人,其實卻有不少暗衛隱在暗處……
越想心中越亂,她頭疼的捏了捏額角,勉強鎮定,沉聲道:“前麵帶路,哀家有話要問那個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