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般對待媒婆,事情若是傳出去,以後誰還敢來你們家議親,真想把小子閨女的留在家養老不成!”
這場熱鬧,引來了村子裏的人,得知事情始末,罵聲不絕於耳,還有鄉鄰拿了家裏的爛菜葉子雞糞豬糞往媒婆身上砸。
“還媒婆呢,嘴上不積德,跑來我們杏花村耍威風來了,趕緊滾!”
“趕緊滾!誰還非指望你們這種人尋好親事了!”
院子裏,風墨晗不解的看著自家皇叔。
有人來給柳姨提親,明晃晃從皇叔手裏搶人,他以為皇叔會立馬爆發。
可是不是,皇叔居然站在這裏從頭看到尾,神情沒有半點波動?
難道皇叔不如自己以為的那麼在意柳姨?
不可能啊!
絕對不可能!
以他這麼多天來的觀察,柳姨就是皇叔的寶貝疙瘩瘩!
皇叔咋還能如此沉得住氣?
連他這個小侄子都炸毛了,皇叔居然沒反應。
有後招!
想通了,他也不著急了,安靜呆著,做個乖巧的小尾巴!
風青柏聽著門口的對峙,用了很久時間,才壓抑下自己當場殺人的衝動。
冷靜?
他一點也不冷靜。
隻是多年來練就的喜怒不形於色,越是情緒波蕩,越是在表麵上看不出端倪來。
王家官人?
有權有田?
續弦?
少奶奶?
勾起嘴角,風青柏往門口走去。
氣場太強,他一出現,喧囂的門口自動安靜下來。
混亂成一團的人群自動退開,露出中間被打得狼狽不堪的媒婆。
披頭散發,頭上頂著爛菜葉子,身上灰塵泥土糞,散發陣陣臭味。
走到媒婆麵前,居高臨下,對她身上的味道渾若味覺,風青柏輕笑道,“張媒婆?給王大官人說親?”
“沒錯。”媒婆渾身緊繃,不由自主後退一步,眼前這個男人氣勢極強,便是在她見過的官位最高的人身上,都沒有如此強勢的氣場。
這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隻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竟然會出現在柳家這小小農院裏。
“王大官人有權有田?”
“王大官人在縣衙當值,家有良田千畝,名下還有幾座莊子,是香山縣裏數一數二的大戶……”對著這個人的眼睛,媒婆氣勢越來越弱,有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
那雙眼睛,明明不含任何情緒,卻讓人從頭涼到腳,連隻是他的勇氣都沒有。
“那你回去告訴王大官人,不該肖想的,別多想,否則,我讓他帶著他的權、田一並消失!”
“你、你是什麼人……”
風青柏緩緩眯起眸子,眸中陡現殺意如同實質,“滾!”
媒婆轉身就跑,一字不敢多言,一刻不敢多呆!
直到跑離柳家老遠,停下來喘氣,兩腿還不停打顫。
在張媒婆跑走的時候,人群外麵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深深看了風青柏一眼,轉頭無聲無息離開。
村口不遠處,停著輛馬車,張媒婆靠在馬車旁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