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蓮研製毒藥無數,哪裏就能讓他們那麼感興趣,圍著討論半天。
實則每個人耳朵都豎得高高的,偷聽這邊動靜瞧熱鬧呢。
“哥,你的黑心腸子全用來坑我了吧?咋對嬌滴滴的姑娘就那麼不解風情?”柳知秋低聲吐槽,“我剛可瞧見了,人都被你氣哭了,大娘明年願望還能實現嗎?”
“管好你自己,媳婦人選都還沒有的人,有資格教訓大哥?”柳知夏起身,朝外走去。
把柳知秋氣得鼻子都歪了,“我是為他好,他還給我插刀,這真是我親哥?”
“以血緣關係論,確實是親的,當然,你可以不認。”薛青蓮作高深狀。
“滾犢子!我哥憑啥我不認啊?打虎不離親兄弟,薛青蓮我告訴你,你要是欺負我,我哥一準幫我你信不信?”
薛青蓮懶懶翻了個白眼。欺負柳知秋?他敢麼?福囡囡第一個跳出來整死他。
“囡囡,要不要跟上去瞧熱鬧?”柳知秋看著外麵黑摸摸的,心裏癢癢。
不知道大哥會怎麼哄人。
月黑風高啊,氛圍太好了!
“不去,回頭讓大哥知道了,我是不會有事,你麼,就不一定了。”
柳知秋立即打了個哆嗦。
算了,忍著吧。
好奇心能害死貓。
他的命不比貓強多少。
堂屋外麵,到處黑漆漆的,天幕上連顆星子都沒有。
鄉下農家,為了節省燈油,晚上不會在屋子裏四處點燈。
即便現在日子好過了,也養成了習慣。
女子說出來倒水,廚房裏沒有點燈,根本看不見,如何倒水?
柳知夏輕歎,再是聰敏的女子,情緒紛亂的時候,說話做事也會露出破綻。
舉步往灶房方向走去,腳步聲很輕,剛走到灶房門口,便能聽到裏麵傳來的隱忍嗚咽。
像是受了傷的幼獸,悲傷,彷徨,無助。
柳知夏站了好一會,裏麵始終沒有停下的跡象。
舉步,踏入內。
眼睛適應了黑暗後,能在全然無光的地方看出隱約暗影。
女子就靠在灶房門口裏側,影子纖細而單薄。
此刻,隻從她看不分明的單薄身影,都能感受到她從不輕易顯露人前的脆弱。
他便看不得了,心裏悶得極不舒坦。
上前,探手將女子拉起,擁入懷裏。
“柳知夏!”女子驚叫,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緒中,她竟然沒有察覺到他是何時到來,“你放開我!”
剛才那麼丟人的一幕,全被他看去了。
他該笑話她了吧。
自作清高拒絕了他,轉過身,卻跑到這裏來偷哭!
“別哭了。”柳知夏輕道。
“我沒哭。”她否認,聲音裏都是濃重鼻音。
“我說無妨,並非退縮,”他沒有理會她的狡辯,將她的單薄擁在懷裏,於這寒冷冬日,為她傳遞出他給的溫暖,“我知道你有諸多顧慮,也有太多負擔,是我太過唐突了,沒有讓你更了解我的為人,便貿然說出那樣的話來,讓你一時無法接受。”
懷裏女子因著他的話慢慢安靜下來後,他說,“無妨,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