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傅玉箏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隔著紅蓋頭都能覺出她的羞意。
柳知夏低笑,“別怕,我抱得穩。”
“玉箏別亂動,讓知夏抱著你走,你蓋著蓋頭不好看路,雙身子呢,沒得磕著絆著了。”老婆子緊張兮兮叮囑。
柳玉笙,“大嫂,放心,我哥雖然是個弱書生,抱你的力氣還是有的,用不著心疼。”
石纖柔,“我們都在旁邊護航,要是你夫君真沒力氣,我抱你上花轎!”
柳知夏俊臉刷一下黑了。
弱書生?
沒力氣?
嗬!
一口氣抱著媳婦兒從柳韻閣直出王府,中間收獲下人驚悚又豔羨的目光無數,柳知夏愣是沒喘一口氣。
該證明實力的時候,絕對不能慫。
把人穩穩當當放進花轎裏,退出來的時候,唇在女子手背印下輕吻,“玉箏,回家了。”
“嗯。”傅玉箏彎了眉眼,喜悅由心而發,水眸亮得逼人。
蓋著紅蓋頭,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她能聽得到。
聽到接親的喜樂跟著花轎在京城大街一周繞行。
聽到轎外長輩們時不時的貼近來問一聲她可有不舒服。
聽到身邊的好友們,在外頭鬥嘴歡鬧不時發出的笑聲。
她嫁人了。
嫁給了她深愛的男子。
她是個孤女,卻沒有感覺到一點落寞孤寂。
因為她的身邊,站著無數能溫暖她的人。
新柳府坐落在內三環外沿。
跟南陵王府距離不近不遠。
婚宴的酒席都擺在這邊,柳知夏已經在走馬上任,前來參宴的泰半的朝中同僚。
還有朝中德高望重的權臣,能來的都親自來了,不能來的也送上了貴重賀禮。
原因無他。
雖然柳知夏現在隻是一個六品翰林院士,但是他的婚宴,卻來了整個南陵最尊貴的兩個人。
皇上風墨晗。
南陵王風青柏。
其他人不管想不想,又豈敢不來?
便是城中沒有接到請柬的貴族世家,也紛紛送了賀禮,務求刷一刷臉。
這等陣仗,連年前左相千金出嫁都沒這麼風光。
狀元郎的成親宴,在京中一時風頭無兩,處處熱議。
喜轎在門前停下,柳知夏下馬之後輕踢了轎門。
這是習俗,意為下馬威,告誡新婦日後需以夫為綱。
探身將女子抱出來,柳知夏低頭輕語,“剛才那個不作數,隻當習俗,日後,家裏你做主。”
傅玉箏將頭埋進了男子懷裏,幸福凝聚成水汽,從眼眸溢出。
這個男人,細心到任何時候,都會顧慮她的感受。
哪怕冒天下大不為。
此時府中賓客滿堂,她窩在他懷裏卻不再掙紮。
羞極了也任由他抱著她。
這是她的夫。
寵她愛她的那個人,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柳老爺子跟柳大坐在大堂首座,柳老婆子跟陳秀蘭趕回來後也一並坐在了他們旁邊。
門外鞭炮聲響起,吉時到。
拜堂。
新人站在大堂中央,分握紅綢兩端,隨著司儀唱報。
拜天地,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周圍是轟隆的掌聲跟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