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猶在狂笑的人,風青柏眼神冷到極致,幾乎能將人凍結。
“來人!立即把他抬去王府!”
大牢裏有一瞬間的兵荒馬亂。
誰都沒想到薛仲會自殺,看著插在他心口上的那支橫簪,大牢獄卒噤聲不敢言,傷了那裏,人還能活?
便是現在送到南陵王府也無濟於事。
南陵王妃的神醫之名京城無人不知,然神醫雖然有個神字,卻到底不是神仙,不可能讓人死而複生。
王爺這個命令,隻怕是病急亂投醫了。
心裏想是一回事,動作上半點不敢怠慢,飛快將人太出大牢直奔南陵王府。
風青柏走在最後,離開牢房前回頭往大牢最裏看了眼,眼神幽深莫測。
王府那邊,手術房的門依舊緊閉,裏麵不曾傳出半點動靜。
錢萬金跟石纖柔也依舊守在門口,如同兩個門神護法。
待見著門房帶著獄卒服飾的一群人抬著擔架急急忙忙往這裏跑的時候,相視一眼迎了上去。
擔架上,躺著的人一臉一身都是血跡,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肮髒狼狽又滲人。
“薛仲?”錢萬金看著人事不省的男人,冷笑,麵上竟然一點不驚訝。
“把人抬到旁邊房間。”石纖柔就更是鎮定了,指揮著將薛仲放到了別院隔壁房中,對於薛仲為何會這副樣子,又為何會抬來王府,沒多問一句。
兩人都淡定得讓獄卒感覺不正常。
隻是獄卒身份低微,心有疑惑也隻能掩著,哪敢問出口來。
將人放下後便告退了。
風青柏最後才慢條斯理出現在別院門口,不慌不忙,神色泰然。
一看到他,錢萬金就撇了嘴角,“算無遺策啊,都讓你料中了。”
不理會男子的酸言酸語,風青柏往手術房間走去,連門都沒敲,徑自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卻見本該在進行手術的場麵全然沒有,主刀者柳玉笙跟她的四個助手,就坐在房中方桌旁,怡然的喝著茶!
而定了今日做最後一場手術的某青蓮,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全然沒有動了手術的痕跡。
“笙笙,過去看看,免得他真死了。”往床上看了眼,風青柏輕道。
要是薛仲真死了,薛青蓮是要跟著陪葬的。
那薛青蓮得嘔死。
“死不了,”柳玉笙起身,提起一旁的小醫箱往隔壁房走,麵上皆是不以為然,“青蓮說薛仲的心髒跟常人不一樣,長在右邊,便是他在左心口多捅兩刀,輕易也死不掉。”
“失血過多也是會死人的,福囡囡,別那麼不以為然,他要是真掛了,我也得跟著死翹翹。”床上仿似睡著的人開口。
柳玉笙走出房門前,朝薛青蓮看了眼,眼神微黯。
這家夥隻怕在難過呢,偏生還要裝的若無其事毫不在乎。
這副模樣,教人都不忍去拆穿他。
他的親叔父,為了達到目的,真的想要他的命。
那麼曾經的相依為命到底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