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朵的話,把我的記憶帶回到人生最痛苦的頂端,我不願再走進去,便輕描淡寫的說:“那些事兒都過去了,咱們不提也罷。”
陳朵笑得很拘謹:“之前公司同事說賀總的老婆叫沈珂,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沒想到還真是你!”
她說著想來拉我的手,似乎又害怕我拒絕,整個人看起來怪可憐的。
我一把挽著她的胳膊:“對呀,是我,從今天開始我也在公司上班了,做賀總的秘書,你在什麼部門?”
“我在業務部,剛來公司一個多月,還在實習期。”
“我相信你一定能憑著自己的能力成為正式員工的,那咱們得空聯係啊,我得去做事了!”
我往前走了幾步,陳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珂,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愣了愣,回頭衝她笑笑:“當然。”
她大舒了一口氣,笑得很開心。
而我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則心事滿腹。
我和陳朵是鄰居,打小就一起玩,後來一起上學,感情一直杠杠的。她這人不壞,但有個缺點就是沒主見,什麼事兒都聽父母的,我估計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躲著我,也是她父母教的吧。
都說患難見真情,她當初那般對我,的確是讓我心寒得很。但我還是會原諒她,把她當朋友,隻是不會與她像以前那樣親密了。
我來到秘書室,唐旻安已經在等我了。
“我和賀總打過招呼了,可以走了嗎?”
“可以,但我得去和他打聲招呼。”
傅遇正在彙報工作,我輕輕地敲了敲門,很小聲的說:“賀總,我和唐先生去辦事兒了。”
他揮揮手以示同意,我剛走了幾步他卻又說:“哎,那個老……不是,沈秘書,你給我回來!”
“賀總,還有什麼事需要吩咐?”
賀子華蹙眉:“你看你穿的是什麼衣服,裙子怎麼那麼短!”
考慮到傅秘書在場,我也不好發作,微咬著牙說:“這是正常的工作服,而且今早出門時,你也說這套挺好的。”
賀子華比了個“X”的手勢:“如果是穿給我看,自然是越少越好;但在公司上班,人多眼雜,你以後還是穿褲裝得了。”
一旁的傅秘書已經笑得全身打顫了,我生氣的對他比了個中指:“你真LOW!”
唐旻安看出我情緒不好,問我是不是第一天上班不習慣,我無力的犯了個白眼:“和一個雞蛋裏挑骨頭的老板共事,心情怎會美麗!”
唐旻安開車很平穩,速度控製得剛剛好,不像賀子華,每次坐他的車都想做雲霄飛車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加速。
我一邊翻閱季秀蘭的資料一邊說:“季教授竟然是單身啊!”
“對,好像沒結過婚,也沒有子女。”
“今天是周三,季教授在學校有課,我們直接去學校嗎?”
“恩,但你得做好碰壁的準備,我之前去過好幾次,都沒和她說上話。”
大學坐落在東郊,是所百年名校,建築十分有特色。我們直接去了教室,剛坐好季教授就來了。
季教授雖然有五十多歲了,但從外貌上根本看不出來。她有一頭濃密的金黃色的長卷發,穿著很素雅,皮膚很白,看起來頂多40多。
教室基本是坐滿的,看來她的課很受歡迎。
今天的課程是人體作畫,季教授在講作畫的關鍵時,我小聲說:“若待會需要人體模特,你就立馬自告奮勇。”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要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他不滿:“那你呢?”
我推辭:“我長得醜,而你長得賞心悅目,當然是你上。”
季教授交代完注意事項後,果然如我預期的那樣環顧了一圈教室:“有誰自薦做模特的嗎?”
我立馬暗示唐旻安,可他一副裝死的樣子,眼看著其他同學都蠢蠢欲動了,我一著急,直接撓了他的咯吱窩。
唐旻安癢得一下子叫著站了起來,季教授微笑著說:“不錯,就你了,但我們今天畫的是情侶,還需要一個女模特,哪位女同學要來!”
這教授套路挺深的啊,我正想挪得遠些,遠離災難中心時,唐旻安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季教授,這裏有一位!”
然後,我們倆互相埋怨的到了台上。
唐旻安小聲說:“這就叫害人者終自害。”
季教授拍拍手:“你們倆別聊天了,隨意的擺個情侶間常用的姿勢吧。”
唐旻安圖表現,用力過猛的一把把我抱起:“教授,這樣行嗎?”
季教授溫婉的笑了笑:“你至少要抱40分鍾,如果能撐住不動不晃,那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