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處有一個很亮的路燈,但因為是逆著光的,所以把光線拉得很長。
我拉著賀子華的手往前走,他的個子比較高,所以影子也很大。
我玩心大起,就想讓我的影子和他的重合在一起,但因為是走動著的,並不太容易。
賀子華倒也配合我,故意放慢腳步,我踮著腳靠在他身上,這影子剛重合在一起,腳就絆在一起。
我的身體搖晃起來,要不是賀子華拽住我,我肯定要爽個四麵朝天。
但在搖晃時,為了維持身體的平衡,我的腦袋往後仰了一下,但就是拿一下,我看到了大概五米開外,有個人正雙手插兜的盯著我們。
本就是夜半時分的街,安靜的可怕,我當時冷汗就下來了。
我站起來後,又往後看了一眼,但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賀子華並沒有發現那個人,他揚手在我眼前晃晃說:“讓你調皮,差點就摔倒了吧?如果走不動,那我背你?”
我哪裏還有心情玩這遊戲,拽著他的手就往前衝。
賀子華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也沒有多問,等我們衝回酒店進了房間時,我才累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賀子華因為經常運動的關係,倒是沒怎麼喘。他把我抱了起來,說:“地上涼,想坐沙發還是床?”
“就放沙發吧。”
他把我抱到沙發上後,又接了杯水給我,我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喝完,可因為喝得太急了,一口就嗆到,還狂咳起嗽來。
賀子華有些無奈的邊幫我拍背邊說:“又沒人和你搶,慢點喝吧。”
我放下杯子,深呼吸著把氣理順,半試探的說:“剛才回來時,你有留意到路上的行人嗎?”
結果賀子華竟然給了我一句特無語的話:“路上有人嗎?”
我隻能默默的翻個大白眼,然後又耐性的說:“其實我會跑,是因為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
“跟蹤?”薄深臉上柔柔的笑意,一下子就斂去了。
我微微頷首。
他迅速走到床邊,掀起窗簾的一角看了一會兒,然後放下窗簾走到我身邊來。
“應該是你看錯了,下麵什麼人都沒有。”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了!就是我要摔倒的那個時候,我為了維持平衡就往後仰頭,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看到有人在盯著我們看的。”
“後來呢?”
“後來我站起來後又回頭看了,但那個人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行蹤敗露了,所以逃了。”
“你呀!”他笑著說:“你這小腦袋瓜真是想多了!那個人可能是路過的,也可能是流浪漢,但絕不可能是跟蹤狂。要他是跟蹤狂,那我也不會沒發覺。”
“可是……”
“天都快亮了,別想了,睡覺吧。”
賀子華把我抱到床上睡下,但我一閉上眼就想起那個雙手插兜、眼神森森然的男人,心裏總是不舒服,困意也全無。
賀子華倒是眯了一會兒,快八點時他起床洗漱,說他要回公司繼續工作,讓我在酒店多睡一會兒,他已經給阿姨發過短信,讓她們送下孩子。
中午的時候,他會過來找我一起吃飯,晚上下班再一起回去。
我默許了。
賀子華走後,我去把門從裏麵反鎖後才覺得安心些,然後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外看。
我看到賀子華開著車離開了酒店上了公路後,才回到床上打算繼續眯一會兒。
我雖然睡不著,可是經過昨夜的折騰和一宿的未免,此時腦袋暈的都快能大白天的看到星星了。
我眯著眯著就睡著了,可剛合上眼睛,床頭櫃上的電話一下子就響了,把我的瞌睡蟲也吵沒了。
是陸瀝打來的。
“什麼事兒?”
陸瀝笑著說:“還沒起?不是要送孩子上學嗎?”
“恩,今天是阿姨送。”
陸瀝猶豫了下才說:“你該不會昨晚真去找向洋了吧?”
“那倒沒有。”
“真的?”
“真的,我隻是過來探望家屬而已,不過我會來他們公司也的確是因為向洋的關係。昨天賀子華的電話關機了,我想到向洋很可能會對他不利,就沒考慮清楚就過來了。”
“這樣啊!那行吧,你說到這個程度我也基本能理解了!雖然你很想把你們昨晚都做了什麼的事情和我分享,但我這個沒人要的單身狗主動申請不聽,以防受到幾萬點傷害,讓我的血槽一下子就空了!”
“陸瀝,你誤會我了!”
陸瀝幹笑幾聲:“賀子華也太沒勁兒了吧?老婆不遠百裏跑去看他,他竟然隻顧著工作睡覺,而忽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