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並沒有注意到他手裏拿著東西,可現在地上鋪著一個大號的收納袋,而賀子華已經在往裏麵放衣服了。
我的心和身體都是顫抖著的,我沒想到他竟然是動真格的,這真是令我措手不及。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我站到他旁邊問他,但他沒理我,反而更快的把衣服往收納袋裏塞。
眼看就要收完了,我也顧不上什麼自尊了,一把捉住他的手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的皮膚向來很好,白而嫩,摸在上麵就好像陷進棉花裏一樣,又暖又柔。可這份觸感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很快的就甩開了我的手,不留一點餘點。
“沈珂,我和你說過的,以後熠翔、賀媛都和我生活。”他自始至終沒看我,繼續收拾著。
他一直不看我,我就感覺自己處在下風了。我隻能又轉到他的正前方,想刷一點存在感:“賀子華,你是說過,但是我並沒有同意。”
他這才把視線從一堆衣服中拉回來看著我,但那眼神冷漠至極,沒有一點點溫度:“你不同意那是想怎樣?若要打官司,那我隨時奉陪。你可以去法院起訴,我收到傳票後會出席開庭的,但熠翔和賀媛我今天都會帶走。”
賀子華的態度十分堅決。
我們曾經分過無數次的手,但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狠厲。我想說告就告,但話到嘴邊卻又忍住了。
以硬碰硬,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倒不如示示弱,服服軟,打打感情牌吧。
想到這兒,我便壓低聲音說:“賀子華,咱們倆沒必要鬧到這種程度吧?你所誤會的點,我都能一一解釋清楚的。何況兩個孩子都在樓下玩呢,若讓他們看到我們吵架的樣子,對他們影響也不會好的。”
可他的語氣,還是沒有一點放鬆:“隻要你別阻攔,那他們就不會知道我們吵架,更不會知道我們分開的事情。你若想他們了,那隨時可以去見他們,你永遠是熠翔的媽媽,賀媛的舅媽,或者說大姑。”
賀子華已經把熠翔的衣服都收完了,繼而開始收他的玩具和故事書,我實在無招了,隻能把熠翔的衣服往櫃子裏拿回去。
我寧可這個舉動會激怒他,那他和我大吵一架、把負麵情緒全部宣泄後,很可能會想通、並回歸家庭。但他太冷靜了,冷靜得那麼陌生且可怕。
“沈珂,我去意已絕,你別做那些幼稚的事情,行不行?”他幾乎是麵無表情的說,好像我所有的話語和行為於他而言都不痛不癢。
我的心拔涼拔涼的,但還是厚著臉皮說:“隻要你不生氣,回到家裏來,那我就不鬧。”
可他都沒有做任何考慮,幾乎是沒有一點猶豫的說:“不可能。”
我的臉部肌肉,抖動了幾下子:“你……真的那麼絕情……”
平時我隻要哭一下,那他即使不會原諒我,那語氣也會放軟很多。可當我說完這些話時,他依然是不留任何情麵的說:“不是絕情,而是這是最適合我們的方式。你若真的要難為我,那我很可能帶著他們離開昆城,到時候你想見一麵都難。”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要和我搶孩子?”
“我當然喜歡我們能做個理智的父母,不想鬧到不相往來的地步。但是若你想鬧,我也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