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韓檳已經注意到,並往那邊走去了。
我撐著身子站起來,步履蹣跚的跟在韓檳身後。他率先走到了草堆旁,但整個人卻像觸了電似的站著了。
“怎麼了?沒有嗎?”我看到韓檳那樣子,心頭的絕望更甚了。
可這時,我卻聽到韓檳在打電話:“你好,這裏是西郊廢棄工廠旁邊的荒地,有兩個人受傷昏厥,請你們快點過來!”
聽到韓檳說這些話,我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到了韓檳身邊。
頭上的手電筒往地麵一照,我第一眼就看到賀子華和陸瀝整個腹部都是血,兩個人歪歪斜斜的躺在草堆後的地上。
我捂著嘴巴,把哭聲都捂了回去,在模糊的眼神裏,我朝他們撲了過去。
“賀子華,你醒醒!陸瀝,還有你,你也醒醒!”
可是,他們兩個人卻臉色寡白的倒在地上,仿佛無論我怎麼叫喚,他們都不會睜開眼睛一樣。
我伸出手指,想試試他們還有沒有呼吸,但最終還是畏畏縮縮的把手指收了回來。
我不敢!我不敢做這種試探,即使他們還有呼吸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但我依然畏懼那零點一。
我即使再大膽,但在心愛的人的生死麵前,依然是個膽小鬼!
韓檳走了過來,把我拉到了一旁:“你先別急,我已經報了警,也打給急救中心了,警察和醫生馬上就到了。”
“可是,這裏是荒郊野外,來得沒那麼快吧?”
“他們都會派最近的人過來,別擔心!”韓檳說著掀開賀子華的衣服,他左下腹有一個刀口,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滲出來。
韓檳脫下他的襯衫,大力的把它撕成了布條。邊撕邊對我說:“你的內衣有海綿吧?”
“海綿?”
“對,止血。”
“海綿倒是沒有,不過我用了防溢乳墊。”
“可以,拿給我!”
當時也顧不上尷不尷尬的問題了,雖然防溢乳墊上全是奶漬,但因為我怕滲透出來,就每邊墊了兩個,最外麵的兩個比較幹爽,幾乎沒有抹到奶漬。
韓檳接過乳墊,然後正麵貼在賀子華的腹部,然後又用布條綁住。
在這個過程中,賀子華偶爾會發出痛苦的聲音,我能做的就是抱著他的腦袋,告訴他醫生馬上就到,不會有事的。
簡單的處理好賀子華的傷口後,韓檳又去弄陸瀝的。陸瀝的傷口有兩個,一個在大腿根部,一個在右上腹。
韓檳一邊清理傷口一邊說:“他的比較嚴重,腿部的刀口比較深,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動脈。”
聽到韓檳這麼說,我一顆心更是擰巴在一起:“我們再催催醫生吧?”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了,韓檳讓我照看好他們,然後取下帽子上的電筒衝了出去,用電筒劃著光圈。
救護車接收到韓檳的信號後,直接把車開了過來。醫生看了傷口後,說應該是他殺,在挪動他們前應該先拍幾張現場照片。
我們正準備拍,警察也開著警車過來了。他們拍好照片後便讓醫生處理。醫生和護士用擔架把他們抬到了車裏,立馬給他們止血和輸血,並戴上了各種呼吸器具和監護儀。
“誰是家屬?”一個護士問我。
“我!我!”我連忙說,但我真的太緊張了,連說話都帶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