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瑟公主明明是為主子所憎惡的人,但主子對她的關注,卻似乎過多了。

炎夏暗暗歎了口氣。

夥計很快將藥抓好,剛要將藥遞給蘭顏,蘭顏卻道:“我多付些銀錢給你們,能否借用下爐灶?”

說罷,想取銀子給夥計,然而,手摸上腰間,那如裏空空如也,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今晚去獻舞,她並未帶銀錢在身上。

窘迫間,看到皇上的護衛取了一錠金元寶遞給夥計。

夥計眼前一亮,拒絕的話,哪裏還說得出口,連忙點頭哈腰地領著蘭顏去了後麵的灶房。

蕭容淵看了眼炎夏,吩咐道:“你跟著一起去。”

“是。”炎夏恭敬應了一聲。

蕭容淵抱著寧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沉睡中的女子,少了戾氣,看起來無害又無辜,巴掌大的小臉,意外得惹人憐惜

蕭容淵垂眸默默看著懷中的少女,如此近距離地看她,還是頭一次。

“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溫馴可愛”他輕聲的自言自語。

察覺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蕭容淵的麵色頓時難看起來,近乎完美的唇形,緊緊抿著,好似在跟誰賭氣般。

寧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帳底,有片刻的茫然。

她記得後廂房,是沒有紗帳的

她眨了眨眸,正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公主,您可算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寧瑟一怔,隨即便要坐起來。

素兒趕忙上前,扶著她,無奈道:“公主,您起來做什麼?身體不舒服,就該好好躺著啊。”

說罷,徑自轉身從桌上捧來個藥碗,看著寧瑟淺笑道:“這藥才煎好不久,還熱著,公主趁熱喝了吧。”說完,便在床邊坐下,用湯匙舀了,遞到寧瑟的唇邊。

寧瑟看著她,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總算明白過來自己此時身在何處,隻是不明白,她是怎麼回到宮中的?

心裏疑惑著,對於素兒遞過來的藥,並沒有喝,微微側過頭,盯著她道:“我怎麼回來的?”

素兒抿嘴一笑,眨了眨眸,神神秘秘地說:“公主不記得了嗎?也對,當時公主在昏睡中,肯定不會知道。當然是皇上抱著您回來的,皇上還吩咐奴婢務必要好好照顧您,這個藥,便是皇上吩咐人送過來的。”

聽著小丫頭絮絮叨叨的聲音,寧瑟秀眉微擰。

昨夜的記憶,紛至遝來。

她記起,昏迷前與蕭容淵的衝突,最後,她墮入黑暗前,看到少年在眼前逐漸放大的俊臉。

她唇角微抿,眉間劃過惱恨,該死的蕭容淵,又一次壞了她的事

昨晚,沐雪蘭被炎夏搶走,關鍵時刻,噬骨香發作,她陷入昏迷,她原本的報複計劃,生生被蕭容淵這廝給破壞了。

想到這個,她眉眼冷煞,恨不得與上跟蕭容淵決一死戰。

素兒被她一瞬間迸射而出的殺意,給驚得一抖,手裏的藥碗差點沒端穩而摔下去。

“公、公主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素兒怯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