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沁心裏“咯噔”一下,她知道秀兒不會無中生有,可她心裏卻下意識得不願相信。
主子從北闕回來後,她便被太後派到主子身邊服侍了,對於主子的潔身自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主子不是個重色的人,否則,偌大一個後宮,怎麼會至今一個妃嬪也無?
但是這些年來,即便她是毓秀宮的大宮女,卻從來沒有機會去給主子守夜,因為主子不需要,可秀兒剛剛卻說,近來三日,主子竟然讓別的女子給他守夜,盡管他們之間或許什麼也沒有發生,可單單守夜這項,已經不同尋常,這讓她心裏不是滋味。
“好啦,不要再胡亂猜測了。”她沉著聲音,打斷了婢女的話,雖然這樣說,但她心裏卻不由揪緊了。
斂去心頭的不快,她若無其事般,領著身後的兩個婢女,朝廂房走去。
吃過午膳,寧瑟打算午休,剛躺下來,便聽到門外宮婢欣喜的聲音,“墨沁姑姑回來了?”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女子矜持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我們不辛苦,要說辛苦,墨沁姑姑才辛苦呢,跟著太後去禮佛,這一去就三個月。”宮婢笑嘻嘻地說。
“皇上可在裏麵?”女子問道。
“不在。”宮婢回道。
外麵重新安靜了下來,寧瑟翻了個身,剛要閉上眼睛睡覺,忽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
沒過片刻,那腳步聲便在床榻不遠處停了下來。
寧瑟皺眉望去,在看到來人時,心裏有些了然。
是上午在花園裏看到的那個宮女。
不過,這宮女的目光有些放肆,竟然大刺刺地打量著自己。
寧瑟挑眉盯著眼前的宮女。
墨沁察覺到寧瑟的目光,眸底一閃,隨後若無其事地斂下目光,將手裏的一盤點心放在桌上後,才又麵向寧瑟,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你就是寧瑟公主?”說這話的時候,她目光掃了眼龍榻,很巧妙地掩去了眸底的複雜。
秀兒的話,再次在腦海裏響起。
連續三天都留在毓秀宮侍寢?
主子竟然讓這樣一個女人,肆意地躺在他的龍床上?
墨沁手指緊緊掐著掌心,心底掠過一絲嫉妒。
寧瑟打量了她幾眼,長得秀外慧中,確實有幾分姿色,但表情過於嚴謹,因而顯得老氣了。
這時聽得她的話,又結合剛剛她在外麵與宮婢的交談聲,便知道她與原主互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那就沒有理會她的必要,寧瑟沒有說話,側過身,麵向裏麵,打算睡覺。
墨沁見她並不理會自己,倒也不以為意,她雖然不認識這個公主,可也多少有聽聞過,且剛剛秀兒在她房裏,已經將這個公主的一切,都說與她聽了。
她盯著寧瑟的背影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她雖不明白皇上這三日為何要將這個女人留在毓秀宮,卻絕對不是外麵所傳那樣,是對她寵愛有加。
僅憑當年皇上在北闕為質時,這個女人對皇上所做的一切,皇上隻會厭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