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玥是麵向著屋門的,這時看到寧瑟,麵色微變,想阻止,已來不及了,沐謹言已察覺到了身後的殺招。

他迅速撤回抓向流玥的手,一拔腰間的佩劍,回身一劈。

彩色的紗幔,頓時被劍氣震碎成無數段。

漫天的彩緞中,沐謹言陰沉著一張臉,終於看清了攻擊他的少女。

少女一身淺色衣裙,盈盈而立,杏眸清澈如水,望著他的時候,帶著幾分戾氣,絲毫未將他放在眼中。

沐謹言怔了下,黑眸眯起,“你是誰?”

寧瑟昨晚便與他交過手,知此人武功之高,並不在自己之下,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楊三娘見她回來,有些意外,這時聽得沐謹言的話,立即回道:“世子,這位是寧瑟公主。”

沐謹言一聽,麵色一變,“原來你就是寧瑟公主!”

“是又如何?”寧瑟冷冷道。

“你不在宮裏好好待著,這是送死來了?”沐謹言冷冷一笑,聲音倏地揚高,“來人!”

楊三娘見狀,立即道:“世子,你這是何意?”

“何意?”沐謹言偏頭看了眼寧瑟,“這得問她自己。”

看到湧進來的王府侍衛,楊三娘麵色一變,擋在寧瑟身前,語氣強硬道:“世子,你們無故抓走了府裏的另一個舞姬,我無話可說,可寧瑟公主是皇上欽點的妃子,你不能抓她!”

沐謹言冷笑,根本未將楊三娘放在眼裏,盯著寧瑟,眼神陰鷙,“你若在宮裏,便是皇上的寵妃,可你出了宮,進了教坊司,便是低賤的舞姬,本世子抓一個對本世子不敬的舞姬,便是皇上在這裏,也不會說什麼。”

“是嗎?”寧瑟眸底湧起血霧,看向沐謹言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在沐王府,你是世子,可入了教坊司,你便連一個舞姬也不如,低賤如你,我便是殺了你,沐王也無話可說。”

沐謹言麵色一變,手中的劍,直指寧瑟,“找死!”說罷,手裏的劍帶起可怕的颼風。

強烈的殺氣,撲麵而來,寧瑟奪過一旁侍衛手裏的佩刀,回身,便朝沐謹言揮刀一砍。

刀劍相交,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屋中眾人,皆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楊三娘帶著舞姬退去一旁,憂心看著寧瑟,又見沐謹言殺招狠厲,欲致寧瑟死地,想了想,悄然出了屋子。

坐在流玥旁邊的林湘兒,看著屋中交手的兩人,袖中的手指因為激動緊張緊緊捏著,唇角更是隱晦地勾起。

沐謹言是什麼人?他可是沐王的義子,武功高強,是沐王的左膀右臂,更有沐王府第一高手的外號,可見他的武功,有多麼高強。

如今寧瑟這個賤人,竟然與他對上,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最好是被沐謹言一劍劈死才好

看著麵前的琴,她突然很想撫琴一首,為寧瑟的將死提前慶祝。

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打鬥中的兩人吸引,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流玥。

流玥原本溫潤的眸子,盈滿了憂慮。

昨夜,他與這個沐謹言交過手,被王府幾大高手同時圍攻,不慎被沐謹言一劍劃傷了左臂,這個沐謹言的武功,確實深不可測,瑟兒她不是沐謹言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