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瑟吐了吐舌,對還跪在地上的素兒伸出手道:“上來吧。”

素兒見蕭容淵似乎已消氣,不由鬆了口氣,拉住公主的手,上了馬。

燕寧見寧瑟要走,連忙站起身,脫口道:“寧瑟,現已經是晌午了,這附近有一家酒樓,菜色不錯,不如先吃點東西再走”

寧瑟早膳沒吃,之後又與沐謹言大打出手,這會兒早已經餓了,聽得他的提議,不由有些心動,但想到與他並不熟,便下意識地朝蕭容淵看去。

蕭容淵淡淡瞥了眼燕寧,然而見寧瑟投來的詢問眼神時,麵色微霽,又見她手不自覺得將手按在腹部上,顯然是真的餓了,剛要應允,卻在瞥見燕寧期盼地看著寧瑟時,唇角微抿,改口道:“再忍忍,宮裏已備午膳,回去便能吃。”

寧瑟聞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燕寧目光一黯,心頭掠過失望。

“走吧。”蕭容淵拉著韁繩,當先朝前行去。

寧瑟斥馬跟在他身後。

燕寧目送少女遠去,久久未回神。

林肖走過來,麵色很是不好看,“你小子不要命了,剛剛怎麼不懂得閃避?”想到剛剛那危急的一幕,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燕寧有些窘迫,他能說他剛剛突然看到寧瑟騎馬而來的時候,是因為看呆了,才忘了閃避的嗎?

林肖實在難以相信,以燕寧的身手,竟然會無法避開,不過想到剛剛那馬上的少女,心裏又有幾分了然。

他暗暗歎息一聲,不忍好友越陷越深,緩聲規勸道:“你才見過人家幾次?況且人家已經有主了,你該打消心裏那不合宜的想法了,人家不是你能肖想的。”

燕寧又豈會不懂?因而這段時日,他一直忍著沒有去教坊司尋她,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了,可有時候命運就喜歡捉弄人。

在他想要放下的時候,又讓他再次遇見她。

而似乎每次見麵,她總能帶給他驚奇。

帝都名門千金,也有許多擅騎者,可沒有哪一個女子能如寧瑟那般,便是騎馬,也能讓他感到驚豔。

“林肖,我可能要完了”他突然澀聲道。

林肖一驚,“你胡說什麼?什麼叫你要完了?”

燕寧目光望著寧瑟遠去的方向,向來清傲的眸中,多了幾分落寞,“那天,我想我就不該去教坊司”如果那天沒去,他便不會見到寧瑟,不會見到她,他就不會動心。

林肖看著他的眼神,心裏一沉,“你動心了?”

燕寧苦笑,“我也不想,可管不住自己的心。”

林肖沉默,不知該怎麼勸說好友,感情一事,隻有當事人才明白個中滋味。

他歎了口氣,“是啊,如果那日你沒有接受林湘兒的邀約,便不會去教坊司,你本是去替林湘兒出氣的,卻沒想到”

那日林湘兒派人送信給燕寧,字裏行間,透露她在教坊司受到寧瑟公主的欺壓,很是苦悶,特邀燕寧過去一聚。

因為林湘兒是已故林大儒的孫女,而燕寧對已故林大儒很是敬重,加上林湘兒本身便有幾分才氣,因此,燕寧對她自然多有憐惜,兩人之間的來往,雖不涉及兒女私情,卻過從甚密。

聽說林湘兒在教坊司裏的種種,自然要替她出氣,便邀上一群平日裏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去教坊司,就是想借他們的手,羞辱寧瑟,給她難堪,豈料

林肖再次歎氣,豈料世事難料,燕寧原本想當眾羞辱寧瑟,給她難堪,為林湘兒出氣,可惜,事與願違,燕寧反而被寧瑟吸引了,為她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