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瑟正靠在榻上,一邊吃著素兒喂來的葡萄,一邊玩著金簪。

她那枚讓鑄劍坊打造的銀簪,昨日在教坊司被蕭容淵拿去了,還未還回來。

想著什麼時候,得找那廝要回來。

雖然那枚銀簪並不貴重,可她用著很稱手,關鍵是,昨日用它差點就殺了沐謹言,因此她很喜歡。

想到銀簪,便想到上次在沐王府裏射殺一眾侍衛的那盒暗器。

那個暗器,她自己給它取名叫天女散花,就是利用彈簧,把它彈到半空,然後借助往下墜落的慣性,啟動裏麵的機括,讓藏在裏麵的毒針從半空射落。

這個暗器,雖然能射傷一大片,卻並不適用,主要是麻煩。

因為使用一次後,便會失去效用,又要重新打造。

相對於這個製造起來麻煩的暗器,她更鍾於那種銀簪。

攜帶方便,對於偷襲高手,實在是件很不錯的選擇。

等從蕭容淵那裏取回後,下次找機會出趟宮,再找鑄劍坊的人給她打造一套。

這樣一想,她心情愉悅起來。

浣月站在一旁給她打扇,見她嘴角微翹,顯然是想到了什麼愉悅的事情,忍不住勸道:“娘娘,下次切不可再衝動,畢竟那是皇上的賞賜,不管喜不喜歡,都不該拒絕才是。”剛剛她還提心吊膽,生怕娘娘會惹來皇上的不快,以為皇上會降罪娘娘,可過了許久,也未曾聽到皇上降罪的消息,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寧瑟不以為意道:“浣月,不必擔心,若那廝降罪,自有我頂著。”

浣月麵色一白,著急道:“娘娘,注意言辭。”

那廝?

誰敢如此稱呼皇帝?

浣月隻覺心髒“砰砰”直跳,謹慎地看著周遭,見其他宮人似乎沒有聽到,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寧瑟將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在眼裏,不由莞爾,“浣月,你總是這樣提心吊膽,可是會未老先衰的。”

浣月有些無奈道:“娘娘,如今您已被封為了貴妃,身份已不同,還請謹言慎行。”

寧瑟翻了個白眼,浣月年紀也不大,怎麼跟個老媽子一樣?

素兒就淡定多了,早已見慣不怪了,很開心地為她剝著葡萄皮,然後乖巧地喂她吃。

“娘娘,不可做這樣粗魯的動作!”浣月見她翻白眼,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寧瑟歎氣。

“浣月,你幹脆別做宮女了,我覺得,老媽子更適合你。”

浣月又要說什麼,這時一聲傳唱遠遠傳了進來。

“皇上駕到——”

浣月一驚,連忙將歪歪斜斜靠在榻上的寧瑟扶起來,“娘娘,皇上來了,快起來去迎接聖駕”

素兒也連忙放下手裏的葡萄,一同去扶寧瑟。

寧瑟皺眉,蕭容淵那廝來了?他來做什麼?

她心裏疑惑,卻根本不為所動。

浣月與素兒見她坐著不動,又聽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情急之下,用力拉了她一把。

寧瑟一時沒注意,竟然從榻上栽了下去。

“砰”的一聲,她腦袋重重磕在了地上。

蕭容淵正好這個時候進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原本被掃了麵子的陰鬱,看到少女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時,已經煙消雲散。

“瑟妃不必行此大禮。”他信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