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很快,轉眼的工夫,便已到了水榭中。

杏眸淩厲地盯著眼前的少年,難怪她覺得這人的聲音耳熟,原來他就是那個唆使原主偷取西涼軍密圖的幕後主使!

東方肆不以為意,甚至還走近了兩步,垂眸看著她,“許久未見,表妹別來無恙吧?”

寧瑟聞言,杏眸中閃過驚詫,表妹?他不是原主的姘頭嗎?怎麼成表兄妹了?

寧瑟有些糊塗了,可這人的聲音,確實是記憶中唆使原主偷取西涼軍密圖的那個聲音。

東方肆溫雅一笑,戲謔道:“我與表妹分開也不到半年,表妹怎麼一副不認識我了的樣子?”

寧瑟反應過來,捏了捏眉心,略帶歉意地道:“自那次被關進虎籠中,受到驚嚇以來,對於很多事情,我都不太記得了。”

東方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原來如此。”

寧瑟見他一副絲毫不信的樣子,心裏冷笑,這個男人雖然滿臉笑容,可那笑卻絲毫未達眼底,這是個表裏不一的人。

“表妹,東西可有拿到?”東方肆突然問道。

“什麼東西?”她蹙眉。

東方肆眸底浮現涼意,“表妹好好想想。”

“我都說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寧瑟不耐煩道。

東方肆唇角彎起一抹深意,“事關生死,表妹一定不會忘記的。”

寧瑟自然聽出來他話中隱含的意思,蠱毒?

想到自己蠱毒發作時,那萬蟲噬咬的痛苦滋味,她麵色一冷,忽地上前,拽住他的衣襟,眸底湧起殘戾的血霧,“混賬,如果你夠聰明,便將解藥給我,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

東方肆有些錯愕地望著她,轉瞬,又恢複了笑意,絲毫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裏,反而語意悠長地說:“表妹,這麼久沒見,你變得讓我感到陌生了。”

“你他媽,少跟我說些有的沒的,解藥交不交出來?一句話!”寧瑟狠戾地盯著他。

盯著近在咫尺的小臉,東方肆神情忽然有些恍惚。

他的小表妹,何時如此與他說過話?

現在

他搖了搖頭,溫柔地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承諾嗎?”

寧瑟腦海裏倏然響起一個聲音:“瑟兒,這個蠱,是我們倆之間的牽係,你雖然服用了蠱,但對你的身體,絕不會有損傷,你隻要乖乖聽話,將西涼開國皇帝留下來的那份行軍布陣圖偷出來,到時事成,我自會替你解蠱,而到那個時候,我也必定娶你”

她霍然推開她,目光複雜地盯著眼前的少年。

原主應該是喜歡這個人的,可他卻利用原主,甚至不惜在原主身上下蠱,這個人實在可惡!

“你省省吧,你那所謂的承諾,傻子才會信。”

東方肆皺眉,臉上無可挑剔的笑容僵了下,隨即便恢複如常,“表妹從不來不會置疑我說的話,為何現在卻”

“從來不會置疑你?”寧瑟冷笑,“那說明曾經的我,對你非常信任,可你卻忍心在我身上下蠱毒,說明你這個人品性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