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炎夏垂首回道,然後又皺眉補充道,“兩人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瑟妃還對肆太子動了手,離開的時候,瑟妃表情隱有不悅。”

蕭容淵一怔,沒再說什麼,揮手讓他退下。

炎夏退下去後,蕭容淵已無心再批閱奏折,隨手擲了筆,起身走到敞開的窗前。

心裏莫名浮起焦躁,在北闕那幾年,寧瑟總是跟在東方肆身後,他知道那時候,寧瑟便喜歡東方肆,可昨日在葵園遇到的時候,寧瑟卻一副不記得東方肆的模樣

眸底泛起一絲譏嘲。

真的不記得了嗎?還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如果真的不記得了,剛剛在花園裏,她為什麼會對東方肆動手?是東方肆對她做了什麼惹怒了她?還是寧瑟覺得跟他已無望,因而在心上人麵前發泄苦悶的心情?

蕭容淵忽然發現,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不樂意見到。

丹鳳宮。

中午用過膳後,見素兒跟浣月坐在那裏做女紅,寧瑟心裏微動。

晚上她要出宮,需要一套夜行衣,那樣會方便些。

“浣月,有沒有黑色的布?”

浣月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如實回道:“有的。”

“你去取來,白色的也要。”她吩咐道。

她要一套夜行衣,同時也要一套白色的練功服。

“是。”浣月立即起身去取了。

素兒疑惑道:“公主要做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去取紙筆給我,我畫出來給你們看。”寧瑟隨口道。

素兒立即也起身去取了。

寧瑟斜靠在榻上,想著今日東方肆說的話,她心裏多少有些顧忌。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自然不想那麼輕易就死。

可要得到另一半的解藥,她必須偷得西涼的軍密圖。

這樣一來,她勢必得待在皇宮裏。

可,那份軍密圖,會放在哪裏呢?

禦書房,還是蕭容淵的毓秀宮?

素兒很快取來紙筆。

寧瑟在紙上畫出了她想要的夜行衣跟練功服的樣子。

浣月正好也拿著布回來了。

寧瑟便對她們講解了一番,然後問道:“能做出來嗎?”

浣月凝眉思索了片刻,便點了點頭,“能。”

寧瑟滿意一笑,然後看向素兒。

素兒也點點頭,“奴婢也會做。”

“那就好,白色的那種衣服,你可以多做一套,按你自己的身量來做。”

素兒一呆,“給我自己做?”

“嗯,穿上這種衣服,以後練功會更方便些。”

素兒一聽,立即很高興,問浣月要不要也做一套。

浣月立即搖頭,“我不想練武,女紅更適合我。”

素兒聞言,便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兩個丫頭在做衣服,寧瑟便在榻上躺下來睡覺。

臨近傍晚的時候,上官秀妍突然派了琴芳過來,請寧瑟過去慈安宮一道用晚膳,並且還囑托寧瑟過去的時候,順帶邀請皇上也一道過去。

寧瑟有些意外,但想到那個美麗溫柔的太後,隻好答應了下來。

她有感蕭容淵跟太後之間,有隔閡,但具體是什麼,她並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