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淵心裏驀然一軟,眉間的沉鬱,也倏然消散。

他依言躺了下來。

等到躺下後,蕭容淵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情緒,似乎被身旁這個小女人給左右了,不知不覺間,竟被這個小女人牽著走

眉心擰起,心裏是鬱悶的,可看著身側少女闔上的眼眸,以及那張小臉上,透著的淡淡的疲憊,心裏的鬱悶,便消散無蹤了,沒有忍心再吵她。

其實剛剛,他並沒有想過對她做什麼,隻是被她說的話氣到,想嚇嚇她罷了。

看著少女此時全然沒有防備地睡在自己的身側,心裏劃過淡淡的愉悅。

寧瑟並沒有立即睡著,她認真地聽了聽身旁的動靜,確定蕭容淵真的不會有別的動作了,這才安心地開始睡覺,心裏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蕭容淵並不知道寧瑟的想法,他側手躺著,單手支著頭,看著身側睡得乖巧恬淡的少女,唇角不自覺勾起一道弧度,黑眸中卻劃過些許無奈。

若非晚上將浣月叫過去問話,他還不知道自己被這個女人騙了。

她根本沒來葵水

對於女子的這些事情,他並不甚明白,她說要半個月才會幹淨,於是他又問了浣月,浣月的答案與她所說,明顯有出入。

為了逃避侍寢,這個丫頭竟這樣誆他

可她以為,躲得了初一,能躲得過十五?

隻是,剛剛,她真的來了

想到剛剛的那場尷尬,他俊臉微赧。

聽著身側少女綿細均勻的呼吸聲,他眸色微微轉柔。

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少女柔嫩的小臉,黑眸中,明顯帶著愉悅的光澤。

翌日一早,寧瑟醒來過一次,蕭容淵早已走了,她習慣了早起,可今日,她卻想賴床。

不僅是因為她來大姨媽,而是這樣悠閑的生活,真的不該被那些枯燥的練習給糟塌了。

她將臉埋入柔軟的被褥間,忽然覺得,這樣清靜悠閑的生活,也挺好的。

沒有源源不斷的任務,也不用拚命練習,更不用擔心哪次出任務,便死於非命了

寧瑟這一賴床,便睡到了日上三竿,才不緊不慢地起床。

剛起床,浣月與素兒便進來了。

服侍她一番洗漱後,宮人們立即端著膳食進來。

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進鼻間,她食指大動,興致勃勃問道:“是什麼?怎麼那麼香?”她好像聞到了甜膩的味道。

浣月與素兒對視一眼,麵色俱都有些古怪。

“皇上說您失血過多,特讓廚房給您做的補血的紅棗烏雞湯。”浣月輕咳一聲,輕聲稟道。

寧瑟早上起來,習慣了要先喝一杯溫水,才會吃飯,她正端了水杯在喝水,這時聽得她的話,一口水,猛然噴了出來。

“噗咳咳。”寧瑟開始嗆咳起來。

素兒連忙拿了巾子給她擦嘴,又給她順背。

一番忙活,寧瑟才止了嗆咳,隻是那麵色卻相當精彩。

浣月見她如此,不由問道:“娘娘是哪裏受傷了嗎?”

寧瑟麵色尷尬,剛要說什麼,眼角餘光瞥到素兒走去床邊整理床榻了,想到什麼,她立即出聲阻止道:“素兒,床鋪等下再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