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沁將她的懼意看在眼裏,唇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隨後柔聲安撫道:“二公主不要想那麼多,其實,隻要你寫下血書,便足以讓皇上起疑,動搖寧瑟在皇上心裏的地位。”

寧嵐聞言,身體一鬆,“血書?”

“嗯。”墨沁點了點頭。

寧嵐精神一振,“那你尋塊絹帛給我,我來寫”

墨沁立即起身,尋來一塊雪白的絹帛,攤在寧嵐麵前。

寧嵐咬破手指,在絹帛上書寫了起來。

墨沁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將當年寧瑟如何與人有染一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寫在了絹帛上,甚至連地點時間,都交代得一清二楚,眸底不由閃過一道陰冷的光。

很快,寧嵐便將血書寫好了。

為了寫好這份血書,她將五個指頭都咬破了,但她卻絲毫沒有覺得痛,隻要想到寧瑟馬上就能倒黴了,她心裏便一陣興奮。

“我受了傷,明日就要去東厥了,這份血書,便由你想辦法交給皇”寧嵐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倏地瞪大雙眼,死死看著床前的女子,“你、你”

墨沁嘴角勾起陰冷的笑意,“二公主,你可別怨我,要恨,就恨寧瑟吧,你若不死,憑一份血書,皇上是萬不可能相信寧瑟已被別的男人破身的,所以,你去死吧,隻有你死了,皇上才會相信,才會廢了寧瑟!”說完,握著匕首的手,再次用力,將尖利的匕首,狠狠插進了寧嵐的心髒。

寧嵐眼睛徒勞地瞪大著,想大喊,但傷勢過重,她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最後,拿著血書的手,終於無力垂落下去,血書也掉在了床榻上。

墨沁見她已死透,這才將手收了回來,卻並未將匕首拔出,站在床前,冷眼看著寧嵐死去,隨後,才悄無聲息地出了宮殿。

翌日,丹鳳宮。

睡了一個好覺的寧瑟,在蕭容淵起床的時候,也醒了。

她趴在床上,安靜地看著少年有條不紊地洗漱穿衣。

穿上龍袍的少年,尊貴威嚴,讓人不敢小覷。

蕭容淵穿好袍服,轉身看到她正好整以暇地趴在那裏,看自己,不由挑了挑眉,“不睡了?”

寧瑟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昨晚上我睡得很好,所以不睡了。”

蕭容淵點了點頭,“很好。”轉身從梳妝桌上取來木梳,遞到她麵前,“那就勞煩愛妃,替朕梳發。”

看到遞到麵前來的木梳,寧瑟麵色一僵,如果她現在說,還沒有睡飽,想繼續睡,還來得及嗎?

蕭容淵將她的鬱悶看在眼裏,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寧瑟抬眸看了看他,見他正戲謔地看著自己,當下杏眸微轉,眸底飛快閃過一絲狡黠,伸手接過木梳,欣然道:“好啊。”不把他的頭發扯一把下來,她就不叫寧瑟。

說罷,跳下床來,讓他在梳妝鏡前坐下。

蕭容淵有些意外,不過還是依言坐了下來,

“我先申明哦,我不太會梳頭,如果不小心扯痛到你的話,你要忍著點,不許降罪我。”寧瑟站在他身後,事先打了個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