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看到那檢舉的內容時,他險些厥過去,大罵寧瑟是禍國妖妃,但恰逢月夕節的關係,他隻好按捺下來,月夕節一過,他再不能容忍,立即上奏皇帝,廢除瑟妃一事。

這時,見帝王鐵了心勸諫無用,不由長歎一聲,悲愴道:“臣等忠言逆耳,還請皇上為了西涼江山社稷著想,廢除禍妃寧瑟,另擇賢良女子”

言官雖然並無實權,但曆朝曆代以來,有規勸皇帝,使其改正過失之責,覺得皇帝做的不對的,更可以當麵指出,自然,臣子或後妃,做得不好的地方,言官也會進行彈劾,讓皇帝直接罷免臣子的官職或後妃的品級。

蕭容淵想到這些,眉心緊擰,以前不覺得這些人礙眼,現在,卻殺了他們的心都有。

但無論如何,曆朝以來,還沒有皇帝斬殺言官的先例,最多打一頓,或是降職處理。

加上,他知道郭紀中素來對自己忠心耿耿,但為人過於迂腐,又是個認死理的人,便不想與他們多說,隻冷冷說了句:“退朝”,便拂袖而去。

哪知,才出金鑾殿,郭紀中竟然追了上來,在他麵前再度跪下。

“皇上,瑟妃行止,實不堪為妃,她不但虐殺成性,還致使皇上差點溺水,這樣的女子,皇上實不該留在身側,理應打入冷宮,或將其遣返北闕”

蕭容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間已覆上了殺意,“郭紀中,再敢胡說八道,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郭紀中聞言,眼也不眨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在臣死之前,但凡還有一口氣在,勢必彈劾瑟妃到底。”

蕭容淵氣怒交加,冷笑道:“朕看你是老糊塗了,瑟妃並未幹政,你雖是督察院的禦史,卻沒有資格對她進行彈劾。”

郭紀中麵色一僵,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容淵已走遠了。

回到禦書房,蕭容淵才坐下,炎夏便走了進來。

看著帝王陰霾的麵色,炎夏遲疑了下,方道:“主子,北闕二公主留下一份血書,主子可要過目?”

蕭容淵本就心情不佳,這時聽得他的話,便想起了昨晚丹鳳宮發生的事情。

想到寧嵐那樣中傷寧瑟,眉間劃過一絲殺意,若非已下旨將寧嵐送給了東方肆,他絕不可能留下寧嵐的性命。

“扔了。”他淡聲道。

炎夏手裏捏著那份所謂的血書,卻並未離開,而是道:“主子,寧嵐於昨晚,在宮殿中自殺了。”

蕭容淵麵露詫異,顯然有些意外,“死了?”

“嗯。”炎夏點點頭,“宮人今早發現的時候,她身體早已僵掉多時,而她的手邊,便留下了這份血書。”

蕭容淵這才看向他手裏的血書,想了想,沉聲道:“呈上來。”

炎夏立即將血書呈了上去。

當看到血書上的內容時,蕭容淵瞳孔緊縮,又驚又怒地看著血書上講述的事情

片刻,蕭容淵俊美的容顏,已徹底冷了下來,眉眼間的暴戾,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驚懼。

他聲音嘶啞,透著隱怒,“將今早發現寧嵐死去的宮人全部秘密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