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了兩日,依舊還是沒有傳回寧瑟的消息。

趙忠看著主子越加沉默的樣子,心裏有些心疼。

炎夏若是再找不到瑟妃,主子怕是要坐不住,親自出宮去找了。

蕭容淵確實是這麼想的,他怎麼可能讓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逍遙在外?找到她,必定要痛打她一頓

忽然,他動作一頓,低頭看著奏折上寫出的兩個字,俊臉頓時難看了起來。

他批閱奏折走了神,竟然將準奏兩個字,寫成了寧瑟

他眉間掠過懊惱,索性擲了筆,抬手揉捏眉心,心裏對某個女人的怨懟,又深了一層。

今日是那個女人逃宮的第七日,心裏的怨怒,已經堆積到了一個頂點。

片刻,他有些沒了脾氣,聲音寡淡地說:“朕將她廢黜,難道有錯嗎?”

禦書房裏,就隻有趙忠候在那裏,這時,猛然聽到主子的聲音響起,不由怔了下,卻立即反應過來主子這是在問自己,便打起精神,小心翼翼道:“主子英明神武,從來不會錯”

蕭容淵單手撐著額,淡淡瞥了他一眼,“說人話!”

趙忠:“......”難道他剛剛說的不是人話?

主子真是難伺候,他一個奴才,難道還能說,主子你錯了,大錯特錯嗎?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想了想,他道:“主子您沒有錯,瑟妃也沒有錯,錯的是寧嵐公主,她好端端地整這麼一出,不是在挑撥您跟瑟妃娘娘的關係嗎?要奴才說,這寧嵐公主才是用心險惡,竟然為了這麼點破事,竟然還寫下血書,又是以死明誌的”

蕭容淵怔了下,那日看到血書,他顧著生氣,卻忘了去想,寧嵐死得那麼突兀,實在不像她的性格。

在北闕那些年,他雖與寧嵐接觸不多,但每次寧瑟羞辱他的時候,她總是站在寧瑟身後。

比起寧瑟,寧嵐似乎沒什麼存在感,可他最是了解這種性子的人,輕易又怎麼願意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不惜舍去性命,去做一件事?

現在想想,寧嵐的死因,實在透著蹊蹺。

“去查查寧嵐自殺那晚,都有什麼可疑的人出入了青梧宮。”他吩咐道。

青梧宮,位處宮中比較偏僻的一隅,正是寧嵐之前住的宮殿。

趙忠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朝中上下,都知道寧瑟被廢黜,還被圈禁,一時間,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連著幾日上朝,都是請奏蕭容淵盡快立後納妃的聲音,甚至還列舉了京中的某些閨秀,但這些聲浪,很快便被蕭容淵用鐵血手腕壓了下去。

而那些被提及的閨秀,很快被下旨賜婚,無一例外,都是遠嫁。

見此,那些心思活絡的臣子,立即便蔫了,請奏立後納妃的聲音,很快消停了下去,沒人敢再提及。

這日,林湘兒陪上官秀妍逛花園,但她卻有些心不在焉。

對於朝中的事情,她雖在後宮之中,卻也聽說了一些。

她一邊慶幸皇上沒有聽從那些臣子的勸諫,從眾閨秀中選取後妃,一邊又有些黯然,皇上都將寧瑟給廢黜了,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旁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