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淵卻被她的話,徹徹底底驚到了。
而她那句,她的時日可能不多了,在他心裏劃過一陣尖銳的疼。
這種痛意,來得突如其來又猛烈,如玉的麵容,在燈光下,顯得似白瓷般蒼白。
他知道東方肆與寧瑟之間,有著什麼秘密,卻從沒有想過,寧瑟是被東方肆下了毒,還受他牽製
“所以,他讓你偷軍密圖,以此交換解藥?”黑眸中的痛意,瞬間被殺意取代,他的聲音,冰寒徹骨。
寧瑟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頷首道:“嗯,但是東方肆實在狡詐,給我的解藥,卻並不能完全解毒,好在他狡詐,我也不笨,給他的軍密圖,隻有一半。他就算得到了,也沒什麼作用。”
蕭容淵目光掠過一旁的軍密圖,淡淡道:“即使你給他完整的,也不怕。”
寧瑟聞言,微挑起眉頭,“軍密圖是假的?”
“嗯。”蕭容淵點了點頭。
“難怪你一點也都不緊張。”寧瑟撇了撇唇,她就說,他怎麼那麼淡定,原來他早已防了一手。
可是不對啊,東方肆看到軍密圖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懷疑的。
像是看出來她的疑惑般,蕭容淵解釋道:“那張軍密圖是我親手繪製的,上麵的內容,有一半是真的。”
寧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就怪不得東方肆不會懷疑了。
蕭容淵垂眸看著她,忽然道:“不怕,明日,我讓太醫給你看,如果太醫也沒有辦法,那我便下旨,為你遍尋名醫,隻要能解了你的毒,不惜一切代價。”
“好。”寧瑟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雖說東方肆說這個蠱毒隻有他才能解,而從蘭顏那裏也得知,這個毒確實不好解,但她還是抱有希望,反正天下能人異士很多,萬一蕭容淵真的為她找到神醫了呢?
“去沐浴。”蕭容淵將她放了下來,催促道。
寧瑟去沐浴後,蕭容淵便出了寢殿,召來暗衛首領夜璽,讓他不惜一切,毀了東方肆在意的東西,必要時,動用在東厥的暗樁,也無妨。
夜璽不知道主子因何如此震怒,心裏一凜,立即領命去了。
蕭容淵站在陰暗處,沒人知道,他此時心裏在想什麼。
片刻,他才回了寢殿。
回來的時候,寧瑟還沒有出來,他想了想,從櫃子裏翻找著什麼。
找了片刻,都沒有找到他要的東西。
雋逸的眉緊緊蹙起,他記得上次,就是放在這裏的,怎麼不見了?
這時,聽得屏風後,傳來寧瑟穿衣的聲響。
他俊臉微赧,剛要放棄尋找,他的手放下來的時候,不知擋到了什麼,“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他低頭一看,這才看到落在地上的竟是一本書。
這本書看起來有些眼熟,書本落下來的時候,還把書頁打開了。
他彎下腰,剛要撿起來,然而目光落在上麵的圖畫時,他的臉頓時緋紅一片。
圖中,是一個赤裸的女子,跨坐在同樣沒有穿衣服的男子腿上
寧瑟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蕭容淵站在櫃子前,彎著腰,好像在撿什麼,但片刻後,他還是保持著這種姿勢不變,她心下狐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