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這就去辦。”趙忠立即恭敬應下,並匆匆退了出去。

殿內沒了外人在,蕭容淵看著情中女子還尚顯得稚嫩的臉蛋,心裏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般,異常悶堵。

若非她親口說出來,他竟不知道,她此前還遭受了那麼多的痛苦。

可她卻一直不動聲色地受著。

他長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容,聲音有些緊澀,“若是東方肆,能給出解藥,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寧瑟的臉被他搔得有些發癢,她微微側開臉去,這時聽得他的話,杏眸微閃。

想起東方肆說用蕭容淵人頭去換取解藥的話

她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見他眉頭緊鎖,眉間被憂鬱橫亙著,忽而歎了口氣,戲謔道:“年紀輕輕的,幹嘛學人家深鎖眉頭?這樣可醜了。”她說著話的同時,伸出手指,在他皺起的眉間輕輕撫平。

其實他皺眉的樣子,並不醜,反而有種致命的誘惑力,很男人的那種。

但寧瑟見他為自己的事情,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心裏莫名不喜。

蕭容淵抓下她的手,裹進掌心,眼睛似盛載了漫天的星辰般,耀眼奪目,“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寧瑟怔了下,繼而點了點頭,“嗯,我也相信,我會沒事的。”想到什麼,她目光晶亮地看著他,“蕭容淵,你知道蘭顏嗎?”

蕭容淵想了片刻,才想起來,依稀是有這麼一個人,“教坊司的舞姬?”

寧瑟想了想,說道:“蘭顏醫術不錯,如果可以,我想讓她進宮,跟吳清正一起,研製解藥。”

聽她這麼一說,蕭容淵便想起來寧瑟中了噬骨香那次,是那個舞姬給她解的毒。

而寧瑟那次夜闖沐王府,也是為了救她

突然發現,寧瑟與這個舞姬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

她這樣的女子,竟然肯為了他人冒險闖沐王府,可見,那個叫蘭顏的舞姬,在她心裏的地位不一般。

壓下心中的不悅,他沉聲道:“我即刻下旨,讓人去教坊司,宣她進宮”

寧瑟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那個,蕭容淵,蘭顏並不在教坊司”

蕭容淵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過來,“月城?”

寧瑟聞言,心裏恍悟,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在月城?

那麼這次不管她會不會為救浣月回來,結果都是一樣,都在他的掌控中。

想到此,她歎了口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月城的?”

“鄭公公。”蕭容淵淡淡道。

原來如此!

寧瑟明白了過來,鄭公公於小路子有恩,自然清楚他的來曆,軍密圖失竊,他定然會懷疑到小路子身上。

蕭容淵順藤摸瓜,自然便能猜測出她在月城。

心裏不由感慨,若她不盜取軍密圖,或許便不會泄漏行蹤,但蕭容淵同樣會用丹鳳宮一幹人的性命相要脅。

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可浣月,她還是無法坐視不管。

她原本想救了浣月就走的,但世事無常,她沒有想到蕭容淵會對她那麼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