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女子帶著血霧的杏眸,墨沁心裏升起絕望,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寧瑟,你究竟給皇上吃了什麼迷魂藥,竟然讓他這麼寵幸你,你不過是破鞋,早已被別人穿破的鞋,皇上他竟然都不嫌棄嗎?枉我費盡心機,誆得寧嵐寫下那份血書”

突然,掐在她頸間的手指,微微鬆動,緊接著,一道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是怎麼讓寧嵐寫下那份血書的?寧嵐是怎麼死的?”

這個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溫柔,讓人不自覺便卸下了心防。

墨沁下意識地抬頭,卻對上女子異樣溫柔的眼睛。

那雙眼睛似帶著某種魔力般,讓人情不自禁便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看著這雙眼睛,墨沁心裏的恐懼頓消,緊繃的神經,也驀然鬆懈了下來,緊接著,她的眼神開始混沌起來,意識也漸漸渙散。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般,墨沁的眼裏,此時隻看得到寧瑟一人,女子勾唇淺笑的樣子,讓人打從心裏覺得溫暖,身心都忍不住放鬆了下來。

寧瑟用蠱惑溫柔的聲音,再次輕聲問道:“你是怎麼讓寧嵐寫下那份血書的?寧嵐又是怎麼死的?”

墨沁的眼神,已呈空洞呆滯狀態,唯有寧瑟的聲音,能傳入她耳中。

聽得寧瑟的話,她鬼使神差般開口道:“月夕節那晚,蘇雪告訴我,寧嵐跑去丹鳳宮,說寧瑟早已不潔,我本就恨寧瑟,恨她奪了皇上的寵愛,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高興,深夜偷偷進了青梧宮,找到寧嵐,佐證了這個事實。寧嵐說寧瑟那個賤人,前幾年便被人玷汙了,她早就不潔

之後,寧嵐同意寫下血書,可這樣怎麼夠?隻有她死了,皇上才會相信這份血書上所寫的內容,我便趁寧嵐不備的時候,用匕首將她捅死了,做出她自殺的假象”

浣月站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這時,看到原本掐著墨沁的寧瑟,竟突然軟軟地倒了下去。

她大驚,飛快上前將她扶住,“娘娘”

寧瑟軟軟地倒在她身上,昏迷前,聲音虛弱道:“殺了墨沁”

浣月一顫,卻見她閉上了眼睛,她立即大駭,一貫沉穩的她,也不由嘶聲大叫了起來,“來人啊,娘娘昏倒了,快傳太醫——”

毓秀宮立即亂成了一鍋粥,有去通知皇上的,也有急急忙忙去請太醫的。

浣月同另幾個宮女,才將寧瑟扶上床榻,蕭容淵便已從外麵大步走了進來。

“到底怎麼回事?”看著床榻上麵色蒼白昏迷著的女子,蕭容淵麵罩寒霜,中午他回來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在床上睡著,怎麼半日不到,她竟然虛弱蒼白至此?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輕撫著她冰涼的小臉,心裏緊緊揪了起來,目光異常疼惜。

浣月及一幹宮人,立即跪了下來。

浣月剛要說話,吳清正跟蘭顏,已經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兩人一進來,便看到年輕的帝王正坐在床沿上,緊緊握著瑟妃的手,雋逸的眉峰皺起,臉上是濃得化不開的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