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不似平常那樣利落矯健,浣月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炎夏受了鞭刑,躺在床上無聊,便想出來透透氣,結果沒想到,竟然會與浣月碰上。
兩人是麵對麵碰上的,一時停在那裏大眼瞪小眼。
浣月想到他那日做的事情,心裏對他很是不滿,收回目光,剛要繞過他走過去,哪知他卻突然伸手拉住了她,“浣月姑娘可是要去禦書房?”
手腕猛然被抓住,浣月有些惱怒道:“是又如何,與你何幹?趕緊放開我!”
炎夏也是一時情急,才抓了她的手腕,這時聽她惱了,立即鬆了手,解釋道:“不要誤會,我隻是一時情急罷了”
浣月冷笑,“我走我的,你情急什麼?”
炎夏歎了口氣,提醒道:“你可知皇上現在心情不佳?宮人們都盡量躲著,你卻還要往上趕,娘娘不在宮裏,到時沒人救得了你。”
浣月聞言,皺眉道:“敢情你知道娘娘在哪?”
“我自然知道。”炎夏看出來她眼中的擔憂,嘴角勾了勾,沉吟了下,才道,“你扶我過去那邊的涼亭歇一下,我便告訴你娘娘的行蹤。”
浣月聽他說要自己扶,差點炸毛,可他說知道娘娘的行蹤
她有些糾結地看了看人高馬大的炎夏,“你好手好腳,為什麼要我扶?”
說到這個,炎夏就特別無辜,“還不是拜你家娘娘所賜?”
“娘娘怎麼你了?”浣月不高興道。
炎夏拉了拉襟口,將身上的鞭痕,展示給她看,“看到了嗎?”
浣月見他突然拉衣襟,剛要罵他,然而下一刻,便看到了他身上的鞭痕。
那些鞭痕很是怵目驚心,一條一條,橫亙在他的皮肉上,很是嚇人,比起她上次臀上受的杖刑,疼痛多了。
她忍不住退後了幾步。
炎夏見她嚇到了,這才將衣襟拉好,“這就是我幫著你家娘娘瞞著皇上,所受到的懲罰。”
“你替娘娘瞞了什麼?”浣月問道。
炎夏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下巴點了點涼亭的方向,“我受了傷,不宜多站,我想去那邊歇下腳”
浣月不太情願地上前,扶著她的手臂催促道:“那還不快點?”
炎夏見她靠近過來,眸底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麵上卻不動聲色,反而順勢將手臂搭在她的肩上,“那就有勞浣月姑娘了。”
浣月沒理他,心想,就當是扶一隻豬算了。
想到這裏,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不過,這隻豬還真是壯!
她唇角勾起,忍不住自得其樂地笑了起來。
炎夏一直觀察著她,這時見她臉上隱隱帶著笑意,不由好奇道:“你在笑什麼?”
浣月斂下笑意,斜睨他一眼,“沒什麼,你不會想知道的。”
炎夏搔了搔頭,心裏越發好奇了。
但浣月卻不想多說,他也沒有辦法。
走進涼亭,浣月扶著他在石凳上坐下後,便走到對麵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單手撐著下巴道:“現在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