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淵目光很冷,“剛剛你才信誓旦旦說這箭是你們西山營裏的箭無疑,怎這會兒,又說不是?你這是想為沐王來脫?可據朕所知,你一向對沐王不服,怎麼好像不是那樣一回事呢?你在緊張什麼?”

他的疑惑,一句一句砸來,莫焰冷汗直冒,半晌,才憋出一句,“末將雖與沐王無甚往來,但末將隻是是話實說”

“實話實說?是說這個箭確實出自西山大營,還是說並不是出自西山大營?若不是,那你告訴朕,這箭是哪來的?”蕭容淵不緊不慢地說,屬於帝王的威壓,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莫焰被他的話,繞得暈頭轉向,麵上一片灰白,伏地叩首道:“末將什麼都不知道,還請皇上明察”

“什麼都不知道?”蕭容淵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來,透著冷入骨髓的寒意,“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剛才說的那翻話,豈非是在唬弄朕?你膽子不小!來人,將他拉下去砍了!”隨著他的話落,一群帶刀侍衛,立即湧了進來。

莫焰大驚,清楚感覺到來自帝王的濃重殺意,腦海裏頓時一片空白,唯有重重叩首,顫著聲音道:“皇上息怒,末將並沒有唬弄皇上的意思,還請皇上給末將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朕為何要給你機會?”蕭容淵聲音冷酷,不容置疑。

莫焰隻覺今日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的命便要交代在這裏了

想到此,冷汗不斷地滑落下來,老實說今日之前,他從未將這位年輕的帝王看在眼裏,在他看來,沐王若是要取而代之,這個皇帝的位置,遲早是沐王的

但從這兩天朝中發生的事情來看,這位年輕的帝王,並非他所想的那樣無能

心念電轉間,他咬了咬牙,顫聲道:“那箭確實出自西山大營”

說罷,他閉了閉眼,生死關頭,他也隻能出賣沐王了。

哪知,他話一落,帝王沉怒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

“放肆,簡直一派胡言!”

莫焰一愣,難道他會錯了帝王的意思,皇帝並非要對付沐王?

“汙蔑朝廷重臣,罪當九族!”蕭容淵聲音冰寒。

莫焰全身發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掉入了皇帝給他挖的坑裏,而皇帝怕是一開始就要殺他

可這是為何?

難道皇帝早已知道了他為沐王做的那些事情?

今日突然召見他,就是想尋個由頭,將自己剪除?

而剛剛他為了保命,竟然咬了沐王一口,若沐王得知,必定不會營救自己,他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此,他全身發寒發冷,如墜冰窟。

誰能想到,這皇帝的心思,竟這樣莫測

“帶下去!”蕭容淵不再看他,聲音中,毫不掩飾對他的殺意。

侍衛上前,將莫焰的雙手反剪於後,就要拖出去。

“慢著!”

突然,女子慵懶的聲音傳來,侍衛動作一頓,朝帝王的方向看去。

蕭容淵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聲音已沒了方才的肅殺沉冷,麵色緩和了不少,“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