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琪一怔,很是意外地看著這位素來疏冷的皇兄。

不知道他怎麼會來這裏?

蕭容琪驚訝極了,但還是走上前,乖巧地朝他行了一禮,“琪兒拜見皇兄。”

“琪兒免禮。”蕭容淵淡淡道,話落,目光瞥了眼蘭嬤嬤。

蘭嬤嬤心下一跳,心裏忍不住湧起一絲不安。

按理說,太後病歿,皇上不是該在靈前服喪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不知為何,蘭嬤嬤總覺得皇帝看來的那一眼,別有用意。

心裏驀然感到緊張起來。

蕭容淵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轉身進了殿內。

蕭容琪隻好跟了進去。

蘭嬤親自沏好了茶,給兩人奉上後,便退到了一旁。

殿內安靜下來,蕭容淵緩緩啜飲著茶水,什麼也沒有說話。

蕭容琪坐在椅子上,覷了覷皇兄的麵色,心裏也感到了一絲不安。

過了片刻,蕭容琪鼓起勇氣道:“皇兄,嫂嫂說母後累了,需要休息,明日我便能見到母後了,是真的嗎?”

蕭容淵端著茶杯的動作,微頓,繼而目光掃過來,落在他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上。

他心裏湧起一絲複雜。

可很快,他便將這種情緒斂了下去,淡淡地應了聲,“嗯。”

蕭容琪聞言,放鬆下來,頹喪的小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殿內重新安靜下來。

蕭容淵依舊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什麼。

蘭嬤嬤卻越發忐忑起來。

其實她心裏有所懷疑,太後去的實在太蹊蹺了,琪兒不知道,但她可是聽說了,今日沐王持劍闖宮,殺了不少人,甚至還想殺皇帝。

沐王緣何那般暴怒?

是不是也覺得太後的死太突然,有疑慮?

老實說,她也不信,太後會去得那麼早,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她久居深宮,見慣了太多的貓膩,越發覺得太後的死,不太對勁。

想到此,她忍不住抬眸看了看首座上麵色冷峻的帝王。

那漆黑深邃的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她心裏陡然沉了下去。

太後的死,如果跟皇帝有關,是不是表示,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如果不是,為什麼,從來沒有踏足過莊蝶宮的皇帝,會忽然到此?

且還是太後新喪的第一天?

她垂下頭去,袖裏的手,隱隱顫抖起來。

如果皇帝知道了,她該如何才能保住九公主?

就在蘭嬤嬤忐忑不安中,有人走了進來。

“燕寧拜見皇上!”來人上前朝蕭容淵行禮。

“燕世子免禮。”蕭容淵看向來人道。

燕寧順勢起了身。

蕭容淵朝一旁的宮人道:“給世子看座。”

“謝皇上。”燕寧恭敬道謝,便在宮人準備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蕭容琪看向突然到來的燕寧,小臉上有絲喜色,顧忌著蕭容淵在場,那聲表哥,硬是咽了回去。

但烏黑漂亮的眼睛,卻眼巴巴地看著燕寧。

燕寧察覺到了,隻好轉頭看向她,“九公主。”

蕭容琪的小臉上,這才重新綻放笑容。

蕭容淵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頓了頓,忽地看向燕寧道:“燕寧,九公主以後便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