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容溪便衝了進來。
不似平日那般,朝蕭容淵行禮,而是怒氣衝衝地衝到禦案前,看著蕭容淵諷刺道:“你終於肯見我了?我還以為你心虛,躲著不敢見我呢。”
“蕭容溪,你放肆!”蕭容淵忽地將奏折狠狠擲在桌上,不悅地看著他。
兩人雖是兄弟,他也對這個弟弟,諸多容忍,可這幾日,蕭容溪幾次三番地進宮,就是想給自己尋不痛快,今日更過分,竟然冷嘲熱諷起來。
見皇兄發怒,蕭容溪心裏是有些慫的。
他平日雖然在皇兄麵前言行無忌,但也還是有一定的分寸的,但這幾日,皇兄避著不肯見他,他的火氣便也上來了,才會一看到皇兄,便忍不住諷刺上了。
可一想到母後不明不白的死因,骨子裏對皇兄的那種懼怕,還是被拋到了一旁,梗著脖子道:“皇兄為什麼如此著惱?難道是因為心虛?”
蕭容淵眼眸眯起,聲音沉得可怕,“你究竟想說什麼?”
蕭容溪冷哼一聲,眼圈卻驀地紅了,他聲音微哽道:“皇兄,臣弟知道你心裏埋怨母後,對母後做的事情,不能諒解,可她是我們的母後啊,是養育了我們那麼多年的娘親,難道你就不能看在小時候母後對你諸多疼愛的份上,原諒她嗎?卻非要將她置於死地”
蕭容淵麵色鐵青,“蕭容溪,你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朕將你貶出帝都?”
蕭容溪卻似乎跟他杠上了,無懼道:“那你貶啊,反正母後已經去了,下一個,你要殺的人是不是就是我?”
兩人感情甚篤,可聽著蕭容溪說的話,蕭容淵還是被氣到了。
霍然站了起來,沉著臉,便往門外走去。
身後,蕭容溪不依不饒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皇兄你怎麼能忍心那樣對母後你好殘忍母後還那樣年輕我好難過皇兄”
蕭容淵腳步頓了下,終是沒有回頭。
蕭容溪是真的很難過。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母後怎麼生一場尋常風寒的病,就去了?
在他看來,定然是皇兄下的毒手
可是皇兄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那是他們的母後啊
蕭容溪既痛苦,又難過,還有對蕭容淵濃濃的失望。
被蕭容溪鬧了一場,蕭容淵的心情也很不好。
他哪裏沒去,直接去了丹鳳宮。
這幾日,寧瑟被蕭容淵勒令留在宮裏好好養傷,哪裏也不準去。
此時,她正躺在軟榻上,百無聊賴地翻著閑書。
她並不太喜歡看書,前世的時候,網絡那麼發達,人手一部手機,想看什麼,手機一打開,就能搜到,因而,對於紙質的書籍,她碰得很少。
但是在古代,打發時間,卻隻能看看書。
對於書上枯燥的內容,她已經看得厭煩了。
看著看著,便有了睡意,她撐著額角,眼皮沉重地闔了下來,頭一點一點的。
“皇上”
突然,浣月恭敬的聲音傳來。
寧瑟聞言驚了下,差點從榻上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