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喜歡沐詠臣發號施令般的語氣,但他還是按捺著,應允了下來,“我知道,你不用一再地提醒我。”
“那就好。”沐詠臣冷冷哼了聲,便離開了。
沐詠臣一走,蕭容溪便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裏。
眸中盡是痛苦。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進來。
看到坐在那裏,一臉頹然痛苦的蕭容溪,她輕輕歎了口氣,上前,將一杯溫熱的茶水端到他麵前,“王爺喝杯茶吧。”
看到來人,蕭容溪的麵色,微微緩和了些。
“花嬤嬤。”
花嬤嬤心疼地看著他,溫和著聲音勸道:“王爺不要想那麼多,怡妃泉下有知,必定也不希望你被仇恨所蒙蔽,每個做母親的,都希望孩子快樂無憂,如果知道你因為她的死,而這樣痛苦,她一定不會安心的”
蕭容溪聞言,眸中的痛苦之色越加重了,也痛恨起自己的愚昧無知來。
他真是白活了這麼些年,仇人在眼前,他不知,反而還將殺母仇人,當成親生母親那樣敬重,母妃泉下有所,定然都不能瞑目
“不,花嬤嬤,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孝,這麼年多來,一直認仇人為母,母妃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傷心的”
花嬤嬤歎了口氣,“可你那時還小,哪裏會知道這些?可恨那上官秀妍,怕我會將真相告訴你,便讓人將我擄到宮外,想殺人滅口,好在我命不該絕,否則,怡妃的慘死,都不能大白於天下,王爺也會被一直蒙在鼓裏”
蕭容溪目光透著狠戾,眯著眼睛道:“我怎能讓母妃白白慘死,一定要有人為此承擔,即便上官秀妍已死,但母債子償,便由他的兒子來替他還!”
花嬤嬤似乎還想勸說什麼,最終卻隻是歎了口氣,行了個禮告退了。
蕭容溪不知道的是,花嬤嬤出了屋子,嘴角勾起的笑意,很是耐人尋味。
皇宮。
北闕皇病重,寧瑟既已決定去北闕看望他,便打算早去早回。
因此,寧瑟打算明日便起程去北闕。
此去北闕,路途遙遠,蕭容淵為她安排了許多暗衛,暗中保護她,而隨行的侍衛,則由炎夏領頭,伺候的丫頭,便還是由浣月隨行貼身照顧。
寧瑟本想拒絕,她不需要那麼多人保護,也不用人隨行伺候,但看著為她仔細張羅的蕭容淵,拒絕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她知道,雖然蕭容淵沒有阻攔她,甚至是同意她回北闕的,但她能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不舍,知道他並不想自己回去。
他原本大可以將國書的事情,隱瞞下來的,但最終,他還是將此事告訴了她,是不想她以後為此事感到遺憾。
因北闕皇病重,此去,也許便是最後一麵了
寧瑟心裏有些無奈,很想將她並不是原主的事情,告訴他,可又怕他不能接受這樣光怪陸離的事情。
所以,蕭容淵在為她安排去北闕的相關事宜的時候,寧瑟也正在為此事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