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瑟心裏一沉。

東方肆竟然要帶她去東厥?

寧瑟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繼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戲謔道:“你帶我去東厥做什麼?你該不會是看上了我,想讓我做你的太子妃吧?”

東方肆看著她的目光微深,唇角勾起一道淺弧,“隻要表妹願意,未嚐不可?”

寧瑟心裏“咯噔”一下,這東方肆不會那麼變態吧?

她都已經是蕭容淵的皇後了,難道他還有興趣要一個已婚婦女做太子妃?

寧瑟笑道:“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西涼皇後,已經嫁給蕭容淵了。”

東方肆聞言,腳步微微一頓,繼而看著她道:“如果我說,我並不在意呢?”

寧瑟對上他的目光,心裏泛起惡寒,若不是早就知道這人表裏不一,還真會相信了他的話。

她不想再與他浪費唇舌,索性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東方肆見她良久不說話,不自覺地皺起了眉,“怎麼,表妹不信我的說的話?”

寧瑟看也未再看他一眼,索性連眼睛也閉上了。

東方肆見狀,無奈道:“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表妹怎麼不信呢?還記得我早前便跟你說過,會娶你的。”

“東方肆,你特麼別再惡心我了,信不信我能吐你一臉?”寧瑟受不了這個人渣在自己麵前,荼毒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出聲道。

東方肆見她突然翻臉,有些不適應,可看著她狠辣的模樣,便知,眼前這個她,才是她現在真正的性子。

他有些失落,有些惆悵,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

“瑟兒因為什麼,才會性情大變的?”他喃喃開口。

寧瑟冷笑道:“這還用問嗎?自然是拜你的蠱毒所賜。”

東方肆聞言,目光一亮,“若真是如此,等你的蠱毒解了,你是不是就會恢複如初?”

寧瑟心裏微微一動,不動聲色道:“這我怎麼知道?”

東方肆卻似乎深信不疑,“一定是這樣”這樣才解釋得通,為何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表妹,會忽然間性情大變,讓他覺得陌生了。

想到此,他心裏忍不住好受了些。

雖然他並不喜歡表妹從前的樣子,可一個一直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人,突然間,性情大變,敢於違抗自己,這讓他心裏分外不好受。

總覺得什麼地方,已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而他不喜歡表妹不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

他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天亮之前,抱著寧瑟回到了山頂上。

然後,在屬下的護送下,坐上了回東厥的馬車。

另一邊,炎夏與夜璽,吸入的軟筋散相對較少,因此,兩人很快便恢複了體力。

可他們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等他們追尋到那片樹林的時候,隻看到寧瑟在樹底下留下的一行字:殺了東方青霞,救出寧錦斕。

兩人麵麵相覷,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駭。

娘娘竟然未交代去向,甚至也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怎麼辦?”炎夏一拳捶在樹杆上。

樹枝受他內力震顫,抖落一地的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