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血過多,蕭容淵的麵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強撐著,沒讓自己陷入昏迷。

在軍醫給他包紮治傷的時候,他還在對一幹下屬,下著指令。

這時,炎夏已經回返,麵色凝重道:“主子,屬下並沒有找到皇後。”

剛剛那場混戰中,寧瑟消失無蹤。

炎夏第一時間,便追了過去,可還是跟丟了。

寧錦斕聽他提起寧瑟,麵色大急,“瑟兒她剛剛來過這裏?”

蕭容淵剛要說話,麵色微凝,突然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再次噴濺而出。

眾人大急,“皇上”

蕭容淵擺了擺手,虛弱道:“朕無事。”說完,朝炎夏命令道,“多派些人手出去,務必找到皇後。”

炎夏見他傷勢過重,還要擔憂皇後,心下大急,卻不敢怠慢,連忙應了下來,“屬下這便領人去找。”

炎夏離開後,東厥皇帝也走了過來。

歉聲道:“是我管教不力,讓逆子做出這等事情,還望西涼陛下,不要與犬子計較。”

蕭容淵神情很淡,“自然不會,這是朕與你之間的協定,但是朕覺得,東厥陛下,是不是該慎重考慮江山帝位的人選?朕本不欲插手此事,但實在替陛下擔憂東厥的未來”

東厥皇帝麵色一變。

他自然聽得出來蕭容淵話語中的威脅。

若他不罷黜東方肆的太子之位,他可不保證,將來會不會出兵攻打東厥。

東厥皇帝看了眼不遠處的東方肆,有些頹然地頷首,“西涼陛下的建議,我會考慮,回去後,便廢除太子另立。”

蕭容淵並沒有因為他說出這樣的保證,便露出鬆懈的表情,而是道:“朕看東方峻是個不錯的人選。”

聽他提起此人,東厥皇帝的麵色變得異常難看。

跟在他身後的侍從,也是麵色變了變,心道,西涼陛下不可能不可知道,皇上與峻王之間的關係,素來僵持,皇上又怎麼可能立峻王太子?

西涼陛下這是給他們皇上出了一道難題啊。

蕭容淵似乎並未察覺到東厥皇帝的異色,不緊不慢道:“當然,這也隻是我的一個建議,相信東厥陛下你可以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東厥皇帝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點齊人馬,帶著東方肆正要離開,趙忠卻將他攔了下來。

趙忠笑眯眯道:“東厥陛下,您似乎忘了十一公主了。”

東厥皇帝一怔,看向東方芷,“芷兒,跟父皇回去。”

東方芷聞言,麵色一變,退後幾步,“父皇,兒臣不回去,您不是讓兒臣和親西涼的嗎,兒臣想去西涼”

東厥皇帝看了眼並未表態的蕭容淵,歎了口氣,朝東方芷招手,“芷兒聽話,不要鬧,快跟父皇回去。”

東方芷忍不住去看蕭容淵,希望能得到他的應允,“西涼陛下,您不是要求娶芷兒的嗎?芷兒跟你去西涼”

蕭容淵目光微斂,聲音冰寒,無一絲溫度,“朕從未說過,要求娶你,更沒說過,要帶你去西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