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瑟雖然什麼也不記得了,但她骨子裏,並不是那種以德抱怨的人。

因此,對於男子跟婦人的求饒,僅僅隻是皺了下眉,並未說什麼。

他們對她失禮在先,她不可能沒有芥蒂,尤其蕭容淵也是為了給她出氣罷了。

然而,當那男孩兒,掙脫父親的懷抱,跌跌撞撞地衝過來,拉住寧瑟的裙角時,她還是動搖了。

男孩兒的臉上,滿是血汙,因為害怕,小小的身體,還在發著抖,可是他卻依舊壯著膽子,朝寧瑟道:“皇後娘娘,求你饒了娘親吧,求你了”

寧瑟心裏一軟,朝蕭容淵道:“我不生氣了,放過她吧。”

蕭容淵看了眼趙忠。

趙忠會意,從士兵手裏,將婦人解救了出來。

“娘娘大度,不與你們計較,還不謝過娘娘?”

趙忠聲音冷冷的,很是看不上這群無知婦孺。

真想不明白,這些人怎麼就不懂得感恩圖報,卻還以怨報德。剛剛若不是娘娘,使得那些刺客放鬆了警惕,這些人以為,他們能夠安然無恙嗎?

婦人驚魂甫定,聽得趙忠的話,連忙朝寧瑟的方向,重重叩頭,“謝娘娘”

趙忠鄙夷地看了眼婦人,沒再逗留。

炎夏走到蕭容淵身旁稟報道:“主子,被活捉的那些刺客,事先在牙齒裏藏了毒藥,不等屬下盤問,便咬毒自盡了。”

蕭容淵點了點頭,隻說了句,“加強防範。”便沒再多說什麼,帶著寧瑟走出了人群。

皇帝遇刺,巡邏的士兵,留下一部分人安撫百姓跟善後,另一部分士兵,則護送著蕭容淵等人,朝總兵府走去。

逛街的好興致,已被那些突然出現的刺客給破壞了,寧瑟也沒了什麼興趣。

蕭容淵便帶著她,往回走。

寧瑟一直沒有再說話,蕭容淵見狀,挑起她的下巴,審視她,“瑟兒怎麼了?還在不開心嗎?”

寧瑟看了他一眼,攤開掌心。

“我把你送給我的金簪,弄髒了。”

蕭容淵這才看到,她手裏一直握著那根金步搖。

但他注意的,並不是染了血的金步搖,而是她被尖銳的金步搖,刺破的掌心。

金步搖的頂端,是蝴蝶形狀的造型,是用純金打造的,為了逼真,蝴蝶的翅膀被打得非常薄,因此寧瑟握在掌心的時候,便不可避免地被劃傷了。

看著她掌心的血痕,蕭容淵好看的眉毛,立即皺了起來,取走她手中的金步搖,然後握住她的手,舉到眼前查看。

“瑟兒痛嗎?”他朝她掌心,輕輕吹了吹。

寧瑟的掌心,立即有些發麻,剛要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了,沉聲道:“立即回去上藥。”

寧瑟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雖然有幾道淺淺的口子,可並沒有那麼嚴重啊,根本不需要上藥的,那樣太誇張了。

可對上男人心疼的眼神,她下意識輕聲道:“我不疼的,不用上藥”

“不行,必須上藥。”蕭容淵聲音嚴肅,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指腹輕輕摸了摸她的掌心,眉頭皺地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