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在他馬前站定後,才目光複雜地看著他道:“主子,您中計了。”
蕭容溪麵色一變,“什麼意思?”
景天歎了口氣,說道:“主子,此次帶兵攻城的是靖寧侯世子和蕭緒年,他們前後夾擊,沐王疲於應付,晉州城已經淪陷了,屬下懷疑,自您謀反起兵的那天起,一切便都在皇上的掌控中,現在沐王已經逃了,蕭緒年正在追緝,您快跟屬下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蕭容溪聽完,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有些悲愴。
他那個皇兄,雖然人在千裏之外的帝都,可這裏發生的一切,卻盡在他的掌控中。
而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笑話,實在愚不可及。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響亮的馬蹄聲。
景天看到衝過來的人馬,麵色大變,“主子快走,他們追來了。”
蕭容溪已經回過了神,想到還在別莊裏的趙曼曼,他心裏一緊,斥馬朝前奔去。
……
趙曼曼睡到半夜,緊閉的屋門,突然被人撞開。
她一下子便驚醒了過來。
一道黑影快速掠了進來。
她驚叫一聲,剛要跳下床,卻被來人給抱住了。
“曼曼,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曼曼定了定神,忽然,鼻間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剛要問,卻聽他急聲道:“曼曼,我帶你走。”
趙曼曼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見外麵漆黑一片,正是深夜時分,她懷了身孕,並不想跟著他奔波,便掙開了他的手。
“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
屋內光線太暗,趙曼曼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隻聽得到他氣息急促,很是不穩。
蕭容溪沒有時間與她多說,抓過旁邊的衣裙,幫她套上,然後又取了披風裹在她身,最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對不起曼曼,可能要讓你跟著我吃苦了。”
他快速說完,便抱著她,出了莊子。
莊外,景天守在那裏。
見兩人出來,立即將馬車趕了過去。
趙曼曼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看這主仆倆的樣子,她已看出端倪。
她抿了抿唇,冷靜道:“蕭容溪,你自己走吧。”
蕭容溪抱著她上馬車的動作一頓,“我不能丟下你。”
趙曼曼隱忍多時,這時聽得他的話,忍不住大吼出聲,“蕭容溪,你要跑,自己跑便是,為什麼要帶著我?你知不知道,這樣隻會害死我?我隻要不走,就不會出事。”
蕭容溪唇角繃得緊緊的,抱著她的手臂,也驀然收緊。
低頭看著她通紅的眼睛,他有些發狠地道:“趙曼曼,你是我的女人,我去哪裏,你便跟去哪裏,我不許你離開我。”
說罷,再不管趙曼曼,將她丟上了馬車,他隨後也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便軲轆轆地行駛了起來。
趙曼曼坐在角落,麵色極是難看。
看到她縮在角落,蕭容溪的麵色緩了緩,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緩聲道:“曼曼,相信我,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趙曼曼嘴角扯了扯,很是疲憊,什麼都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