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再想起來,這才覺得古怪。
第二天一早,起床後,我匆匆衝了個澡便走了出來,問道,“時奕,你坐下來和我好好想想,你昨晚自從到了宴會廳,都接觸了什麼人啊?”
程時奕隻覺得腦袋還隱隱做痛,揉了揉太陽穴,朦朦朧朧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道,“也沒接觸什麼人啊,昨晚上我剛剛到了宴會廳……哦對了!我喝的那杯酒,是張璐遞給我的!”
我猛然明白過來,如果說時奕那杯酒是張璐遞的,那麼杯子中的迷藥多半也是她放的。原因不用多說,自然是想要接近時奕。
我慢慢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就算是想要追求時奕,你盡管正大光明的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如果時奕也對她有意,成全你們就是了,我也不會做那種不願放手的人。
可是如果她選擇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卻是讓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聽她解釋或是原諒她了。
想著張璐的同時,我的腦海中還浮現出程母的模樣。驀地,我想起她之前無論如何都想要阻止時奕帶我去晚宴的情景,當時她的支吾就讓人生疑,現在看來,正是什麼都說通了。
程母想讓時奕和我分開,想要讓張璐嫁過來,成為她的兒媳,於是和張璐出此下策,選擇這樣肮髒的手段,我不禁冷笑一聲,心裏涼了半截。
我扭頭看看時奕,他大概也想明白了,遲疑地看了看我,向我靠了過來,慢慢擁住了我。
“小婧,對不起。”他的下巴擱在我的額頭,有胡茬粗糙的觸感磨礪,我微微有些癢,抬起頭來望著他。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幫他揉了揉額角,問道。
“我原以為,你嫁給我之後,日子會是風平浪靜的,你隻需要享受這樣安穩的生活,會一直都快快樂樂的,無憂無慮的,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
他頓了頓,歎了口氣,“我媽也好,張璐也好,總是有人對你抱有敵意,這一點我很清楚,看得明白,卻無力阻止。我想要讓你麵對滿世界的善意和愛意,而不是這種讓人不舒服的,而且可能會讓我們兩個產生隔閡的東西。我說對不起,是因為我高估了自己,沒有我想象中的有那樣強大到足夠護你不受絲毫委屈的能力。”
我笑了笑,搖搖頭,埋在他的頸窩裏,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道,“時奕,我一點都不怪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怪你。這些事情都是我們無法去掌控的,它會隨時發生,而我們隻是普通人。我嫁給你,是因為我愛你,想要你在一起,而不是為了尋求保護,讓我自己生活在象牙塔裏,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抬起頭,捧著時奕的臉,“所有的事情,我都願意站出來和你一起承擔,一起麵對,即便我們會發生危險,我也甘願,你明白嗎?”
我看到了初次見他時,他眼睛裏的那種光芒,仿佛有萬千顆星光在同時閃爍著,清澈得動人心魄。他抬手覆到了我撫著他臉龐的手,抓起來移到嘴邊,輕輕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