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被那群堵在門口的記者死死的圍住,長槍短炮的對準了她,一個個尖銳、難聽的問題全部拋出。
懷裏的孩子開始啼哭,言歡剛生完孩子渾身濕透根本再也無法為孩子擋雨禦寒。
出?出不去。回醫院?也回不去?
言歡整整在雨地裏被圍了半個小時,懷裏孩子的啼哭聲越來越弱。
言歡跪下來求他們,求他們放她離開。沒有一個人讓開一條道路。
她那個時候多麼期盼著有個人能來救她,當時她還抱著一絲僥幸,言若蘭有可能說的是假的!她的父親不會對自己兒子見死不救,不信對她不管不顧。
可就在她最終盼來他父親的時候,她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在雨夜裏當著眾人的麵一腳將她踢到在地,全然不顧及她言歡隻是剛生產後不到一個小時的產婦。
當著記者的麵兒,當麵與她斷絕關係。“我言城東教女無方,未婚生子,從今以後我言家再沒有這個人。”
電視裏重播的視頻裏,做戲的言城東手握成拳,咬牙切齒著說。
“我言城東教女無方,言歡不知羞恥、不知悔改,從今以後我言家富貴貧窮都與她無關!”
言歡冷著眼望著電視裏言城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不知羞恥?不知悔改?富貴貧窮都與我無關?言城東!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到時候別再像一條狗一般再求著我回去。言城東!言若蘭!你們都給我記住!今日,我所遭受的一切!加上三年前,這所有的一切,我言歡都會向你們討回來的!”
言歡說完,眼前一暈摔倒在地。
黎姨遠遠的看著言歡倒下,急忙跑過去接住了她。
淩晨,言歡醒來,看到了黎姨坐在床邊欲言又止。
言歡也明白,她發生了這種事情,又沒了工作。現在拉著黎姨耗在這裏,對她也不公平,萬一黎姨也被牽扯進來就不好了。
“言歡,好點沒?”
言歡點點頭,從抽屜裏拿出之前給黎姨這個月準備好的工資。
“黎姨,我身上發生了些事情,相必你也知道了。我也不解釋什麼了,這是這個月工資。我今天回來,估計你也知道我沒了工作,您我是請不起了。”
黎姨一看言歡給了她錢,立刻就拉下臉來。“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在你心裏黎姨就是那樣的人,這錢你收好。孩子還小,你需要用的地方還有很多。”
“黎姨!”
黎姨溫暖的手掌握著言歡的手,這一天聽多了冷嘲熱諷的言歡,被這句溫暖的話柔軟了不少。
“黎姨?你信我?”
“我年紀雖然大了,但是我也沒老糊塗!你是個好孩子,我分的清的。”
黎姨看著言歡,問出了她想問好多次又沒問出口的話。“言歡,為什麼要未婚生子呢?”
“為了救我弟弟,為了用孩子的臍帶血救我弟弟。”
為什麼要未婚生子?這個問題好多人都問過她,她都沒有回答過。
所有的防備在這一刻累了一般,迫切的想要找一個人傾訴。
“可是,我終究沒能救了他。